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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隕被葉風回帶進了房。
這本是她獨居的房間,看上去並沒有什華麗繁複的擺設,既簡單又幹淨。
唯一格外打眼的陳設……是密密麻麻立在房間一隅的木牌,那些木牌看上去都已經有些年頭了。
但卻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地擺在她的臥房,並且不難看出是無論從臥房的哪個方向都能一眼看到的位置。
千隕的目光有些觸動,緩緩走到了那些木牌前頭,不由得想到了那些年,就是依靠這些木牌來和她簡單交流。
哪怕隻是簡單的交流,他都能很高興了。
的確,很久遠了,於千隕而言,已經是幾千年了。
葉風回站在後頭看著他伸手一一拂過那些木牌,她沒做聲。
好一會兒,千隕才回身,跟她走到了臥榻邊去。
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隻是……
千隕目光定定地盯著床被,已經看出了些異樣。
床上放著的是雙人的床品,但隻有一邊的枕頭和軟墊,看上去因為經常有人躺的緣故,而有些凹陷。
“你不在的日子,你慣常睡的位置,我也睡不了了,時間久了,枕頭和墊子都朝一邊塌。”
葉風回知道他看出來是這個,所以就說了句。
千隕抿著唇沒做聲,想著她這些年獨自撫養著一雙還年幼的兒女,還從未放棄過希望,為他這個未歸人,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歸來的丈夫,留了位置。
床上的位置,心的位置。
千隕沒說話,隻伸手將她摟了過來,抱到懷來。
手指在她一頭雪白的發穿梭著,她這一頭白發,每一根都是紮進他心的針。
葉風回靜靜的被他擁著,缺失多年的心填的滿滿的,但,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你和我說實話,在無底虛空,時間規則和外界不同吧?”
葉風回其實對此心中早就多少察覺到一些端倪了,畢竟不要說無底虛空那種地方了,就連普通的虛空,時間和外界都是不對等的。
她覺得,無底虛空的時間規則或許會比虛空要更嚴重,或許比他們去了現代世界的時間規則要更可怕。
“嗯,是不太一樣。”
千隕說得語氣故作輕巧,“畢竟是虛空,總歸是不太一樣的,也沒什稀奇。”
“你別扯開話了,你在麵究竟待了多久?”
葉風回認真問著,不管是什,她總是想知道的,不管是什,她總是想和他一起承擔的。
千隕沒做聲。
葉風回就試探道,“一天等於外界的多久?比外界快還是慢?和現代世界一樣,比這邊慢?”
千隕搖了頭。
“那……就是比這邊要快了?多快?這邊一天等於無底虛空多久?兩天?三天?”
這是葉風回所能想象的極限了,她等了十一年都已經這樣了,若是無底虛空的時間規則是這邊的三倍……
那千隕就等於熬了三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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