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琢盤腿坐在一間樸素的宮殿,宮殿通體呈現著深層的黑色,粗獷的工藝就好像整座殿宇是用岩石堆砌而成的一樣,可即便如此卻仍然不顯得有絲毫簡陋。數十米的高度,數百平方米的巨大麵積,卻是沒有任何一根柱子或者類似功用的存在,神跡一樣的建築方式給人留下的感官隻有震撼和膜拜。
趙琢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而且,這夢,
比以往更加真實。
“殿下,說好的,這樣的事貧道就隻幹一次。”
坐在趙琢正對麵的一個年輕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從他自稱貧道想來應該是一個道士,長相頗為英俊。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出了差錯,趙琢左看右看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子猥瑣勁頭,完全跟仙風道骨沒有任何關係。
趙琢沒有說話,他也說不了話,這種完全不能自主的夢境趙琢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恐怕又是那不安分的軒轅劍在搞鬼,趙琢已經有點熟悉其中的套路了。
盤腿坐著的殿下說了些什,將一隻潔白的手掌遞到了道士身前,趙琢聽不到這位殿下的聲音,也看不到他的臉,但想來應該也是不耐煩的催促這位磨嘰的道士。
年輕道士苦笑著掐了一個手印。
“殿下,得罪了。”
道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換上了一副肅穆的表情,他用自己右手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擺出一個劍指,順著殿下左手掌心中的三條掌紋劃過,隨即便按壓在了中間那間掌紋最中間的位置,左手在右手的上方對著虛空一抓,三條深淺相同的傷口便同時現於掌心。
鮮血,亦是現於掌心。
殿下對此完全無動於衷,他大概是早就知道這樣的過程了。
出乎趙琢的意料,傷口不淺,流出的血卻是不多,隻有三滴。
和一般的鮮血不同,從殿下三條掌紋中流出的鮮血並不是單純的紅色,而是夾雜著金色,晶瑩剔透的好似一塊血玉一樣。中間的那滴血液正好包容著道士的指尖,而另外兩滴就好像兩顆衛星一樣圍繞著中間的那滴血液緩慢轉動著,其中的距離越來越近。
“天地人法,大道無窮!”
三滴血液接觸在一起的那一那,道士猛地大聲喝道,他雙眼瞬間好似失去靈魂一般,卻又爆發出了令人畏懼的光芒。他一抬手便沾粘著這三滴血液在空中舞動了起來,那架勢竟是要在空中畫符。
風起,雲來。
從下手的第一筆開始,他的手就開始抖了起來,隨著前兩畫的完成,整個身子就跟癲癇發作一樣顫抖了起來,道士寬鬆的衣袍散發出了一股猩紅的血氣,血氣環繞著道人為他提供加持。這稍稍抑製住了顫抖的情況,但當第三畫完成後,趙琢已經可以看到道士嘴角溢出的鮮血,地上的一人和空中的一符就這僵持著,這第四畫是怎也開不了筆。
過了良久,看著空中血符出神的殿下終於發現了注意到了道士的不對勁,還沒縮回來的左手一哆嗦,顯然也是被道士的慘狀嚇了一跳。急忙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玄鳥玉墜高於過頭大聲喊著什。
下一秒,無數繁雜到極點的金銀兩色紋路遍布了整座殿宇,似浩宇星辰,似古初開,哪怕不在同一個時代,同一個空間甚至不在同一個世界的趙琢都從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駭人的威壓,足以想象身臨其境時這股力量的可怕。
得到了這強大的助力,道士終於再次穩住了自己的身子,他的雙眼依舊無神,但穩定下來的手終究還是把最後一筆給落了下去。
符成的一瞬間,趙琢的視線已經徹底被它吸引了過去。
它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它在闡述著世間的真理。
它本身就是這世界的法則。
它就是世界。
世界卻不是它。
趙琢陶醉於這道玄奧的符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靈魂的的喜悅,在歡呼鼓舞,他甚至有種永遠沉湎於這種它的衝動。
啪唧。
趙琢好像聽到了什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是夢境的聲音......
“阿洛哥的身體,還是不能恢複嗎?”
“雷姆小姐你就放心好了,交給在下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菲利克斯穿著一件寶藍色的連衣裙,被手下急匆匆喚過來的他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換衣服,不過好在他本來也不介意被人看到穿連衣裙的樣子。
此時的他好不容易成功勸說了藍發女仆,在以要治療為理由將房門合上後吐出了一口鬱氣,看向躺在床鋪上趙琢的身體充滿了不解。
“到底是什情況啊喵,明明隻是被威爾爺刺中了一劍,傷口並不深,並不應該會出現這嚴重的損耗啊,完完全全不正常啊喵。”
菲利克斯的困惑自然是沒人能夠解答。但是無論趙琢身上的毛病到底是不是因為威爾海姆得誤傷所導致,總歸其出事的地點是在卡爾斯騰家的莊園之內,這是鐵定的事實。而卡爾斯騰家的那位家主亦是完全沒有反駁這點去推卸責任的意思,當務之急,便是盡快讓趙琢的身體恢複如初。
帶著些許的凝重,菲利克斯默念著繁雜的咒語,代表治愈的藍色光輝順著他纖細的雙手緩緩滲入趙琢慘白的肌體,在其體內展開著未知的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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