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冥烈身邊這多年,從未見他對一個外人這般心慈手軟,還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赤炎一直不能理解冥烈對蘇溶月到底是何種感情,但是他看得出,十妃娘娘與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但是還不至於到愛情。
他最擔心的就是王爺會因情而心軟,從而誤了大事。
其實,就如十妃娘娘的那樣,何不給她一紙休書讓她遠走高飛,那樣看了也不會堵心。
“滾。”
冥烈被吵得心煩意亂,衣袖一掃,桌上的茶壺直接飛了出來,還有他冷厲的聲音。
赤炎心頭一顫,再也不敢多嘴,而是揮手讓門外候著大氣都不敢喘的下人離去,不然估計會血流王府。
雨如瓢潑,下人們一人撐傘,一人端著食物,食物滴雨未沾,但是自己一身卻早已濕透。雨水模糊了眾人的視線,底下深深的腳印隻是片刻便被衝刷的幹幹淨淨,赤炎側身站在了屋簷下,繼續守著。
蘇溶月心情同樣不好,肚子雖然在抗議,可就是不想吃,此刻,搬了條椅子坐在門口,雙手撐著下巴眼巴巴的等著雨停,椅子上掛著自己簡單的包袱,還有那被修好的飛鉤。
她記得自己來的那雷雨交加,她正在實驗室忙碌,結果一聲雷鳴,一道閃電她眼前一黑,醒來就成了十個女人當中的一員,難道穿越與下雨有關。
即便現代的生活再孤獨再心酸可也有十個關心自己的師父,她不是孤苦無依的,曾經她一次次的徘徊在老宅的大門口,可是管家和家兄弟姐妹看到了自己也不會讓自己進去,她就這樣看著他們一家過中秋,吃年夜飯,這一看就是十年,而十年,她的心徹底涼了,也就將他們都遺忘了,她就是十個師父的孩子。
此刻,異常的想念十個師父,哪怕他們對自己再嚴格她再也不會和他們鬧脾氣了。
倏然,她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跑進大雨之中,任雨打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可她依舊倔強的仰望著上空,希望一道閃電或者是雷鳴將自己帶回去。
可是,最後,閃電是有了,卻不是閃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腳下,還閃出一道口子,就像是地麵開裂那樣。
蘇溶月驚悚的抱著自己蹲了下來,就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那道縫隙,看著渾濁的雨水流了進去。
結果,第二,某女發燒了,因為她淋雨淋累了,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直到午飯時間,心神不寧的冥烈才向人問及她,下人才意識到府還有個十妃娘娘,結果一去看不得了,整個人燒的像火球。
然後,沈千星被赤炎直接扛了過來,扔在了蘇溶月那狹的房間內。
這是十年以來冥烈第一次踏足這間屋子,那心尖的傷口似乎已經愈合了,不再那疼了,卻意識到這房間真的好簡單,好。
多放一把椅子也會覺得擁擠。
可是,依著蘇溶月這種大姐的脾氣卻從未抱怨過,甚至連提一句都不曾有過,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椅子上還掛著她簡單的包袱和飛鉤。
在看到那飛鉤之時他驀地瞳孔一縮,赤炎立即將東西取下呈了上來,打開包袱,麵是兩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千兩銀票。
該死,她這是要逃離
意識到這個念頭,冥烈的氣場瞬間就壓了下來,麵若修羅,就連在一旁給蘇溶月紮針的沈千星都覺得如芒在背,呼吸都顯得心翼翼起來。
難道王爺真的對這十妃娘娘動了心
下一刻,他淡定的將銀票收回袖中,飛鉤放入輪椅後的箱子之中,至於兩件換洗的衣服隨手一甩,穩穩的落在了床頭的另一邊。
“王爺,十妃娘娘淋雨太久,寒氣入體,吃幾副藥休息兩就會好。”
感受到身後的氣息,沈千星終於將銀針撥出,轉身心翼翼的對著冥烈道。
“下去準備吧。”
冥烈揮了揮手,沉沉的了幾個字,沈千星再也不敢耽擱,去準備藥了。
冥烈揉著疲憊的眉心深深的看了眼臉毫無血色眉頭緊蹙的蘇溶月一眼,便是讓婢女給她將衣服換了。他則轉動著輪椅出去,在看到那高高的門檻之時,突然對赤炎道:
“將這廢了。”
赤炎心中一驚,意思是王爺今後要常來嗎?
因為蘇溶月之事,冥烈有沒有去用午餐,幾個妃子已經怨氣連了,可是卻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暗中罵蘇溶月,又或者是耍心機。
昨晚沒吃,赤炎自然是不會再次讓冥烈餓著肚子,於是吩咐廚房溫了飯菜,隻等著他忙完。
“王爺,廚房溫了飯菜,您吃一點吧。”
此刻,跟隨在他身後的赤炎上前勸道。即便再怎樣也不能和自己的胃過不去,不然十妃娘娘到時候有了力氣逃跑,他卻沒有力氣追了。
須不知,連冥烈自己也不懂為何會對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這般寬容。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赤炎打了一個響指,立即有人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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