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果是以前，章崢嵐肯定會：“怎可能？”可現階段這狀況，連用“愛”都不足以簡單來形容了，他是求而不得，是心心念念，不顧顏麵。

    他覺得蕭水光就是上派來克他的，當年他沒心沒肺，現在是掏心掏肺，可問題是他掏心掏肺了人家也不理他。

    章崢嵐想到這不由有些胸悶氣短，再次感歎自己是真的老了嗎？他問江裕如，“你看我老嗎？”

    江裕如一驚再驚之後，倒是淡定了，“你這是要我誇你嗎章總？或者讓你那些前任來證明一下你的魅力？”

    章崢嵐算服了她，“可不可以別扯到我以前那些事上了。”

    江裕如大笑，“現在想守慎正名，晚了！”

    蕭水光這一邊，她剛掛斷電話，她對麵的男人就笑著：“不好意思，很忙吧？我隻有周末才有空閑——”

    水光搖頭：“不忙，你找我……我很高興。”

    “我這兩年都在國外，其實老早應該來找你了。”那男人感到抱歉，他慢慢：“景嵐，他去世之後，我們都很懷念他。”

    “恩。”她原想“謝謝”，但最後沒。

    那人回憶道：“我們一個寢室，一共四個人，景嵐雖然話最少，為人也內斂，卻是最有才華的。”

    他道：“我們知道你，是因為有一次我們寢室打牌，景嵐什都拿手，就是賭博很手生，輸得是一塌糊塗，後來自然是吵著他請客了，他付錢的時候，我們看到他錢包有女生的照片，都很驚訝，班，係對景嵐有意思的女生不少，但他都很溫溫柔柔地拒絕了，我們一直認定於景嵐是一心向學，清心寡欲的典範，沒想到是早已心有所屬，我們鬧景嵐帶你來給我們看，他當時笑著，‘現在不行，再等一年吧。’我一直記得他那句話時的神情，很自信，很知足。”

    水光隻是低著頭聽著。

    他：“景嵐那年走之前，讓我幫他帶了一樣東西。”他從他旁邊的包拿出一隻絨盒，遞到水光麵前。

    水光接過，她手冰涼，心卻很沉靜，她打開盒子，是一塊心形的琉璃掛墜，麵嵌著一顆水滴。

    “我老家是山東淄博的，那盛產琉璃，景嵐有一回聽了，喃喃自語道：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我們笑他，想心上人了？他竟然沒反駁，，是啊，很想。”

    水光撫著那墜子笑了笑。

    “我第三年就交換出國了，所以一直沒機會把東西交給你，雖然知道你後來也考進了我們學校。當時景嵐掛斷你報信的電話時，他轉身就跟我們，他心情很好，晚上請客吃飯。”那男人想笑卻是笑不出來，他歎了一聲，“那時候我們係外派的名單上，景嵐排在第一位，但他拒絕了，如果他去的話，可能會因為要忙些事而在學校多留一段時間，那也許——”著突然停住了，這話太不該，男人暗罵自己沒腦子！

    “蕭姐……”

    水光像是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她才：“你能跟我再多點他的事嗎？”

    對方看她的神情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鬆一口氣，他道：“你想知道什？隻要我記得的，我都可以跟你講。”

    “你趕時間嗎？如果不趕，能不能……從頭跟我？”

    對麵的人看著她，有些心疼，“好。”

    中午，章崢嵐跟江裕如吃完午飯，散場之後便直接開車去了攝影公司，他跟老曆打了電話，知道她還沒來，就沒進去，而是在外麵等。

    章崢嵐心想，她來估計還在生氣，怎辦？不過他想到那副場景，並不覺得為難，反而有些想笑，要打要罵都可以，隻要不是視而不見就行，章崢嵐覺得自己現在“要求”可真低。

    結果他在攝影大樓的門口等了將近兩個時，看手表從半時一看變到十分鍾一看，還是沒等到人，心忍不住腹誹心謗：蕭水光，你怎都沒時間觀念的？下午上班時間最遲不過兩點，你這都幾點了還不來？

    期間有一名攝影公司的高層職員，在進大門時，跟章崢嵐打招呼，“章總，找厲總嗎？怎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