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石村朝北的那條路是通往坎寰城的一個捷徑，也是常有東邊的罕河城商客路過。洛鈺快步行走，這不是在散步，距離帝都軍營和仙門聯合招人還剩十四；一路上若是不遇上壞事也需要十左右。

    這可不行，洛鈺擔憂的望著空，她哈出的熱氣似乎是附近唯一熱乎的氣息。這灰蒙蒙的色雖是比昨日好上不少，但誰知道明會不會有大雪呢？若是不快點經過坎寰城，隻會越來越難走，色是善變的。

    去帝都或是其他南城的商隊也並非隨便就能遇見，在洛鈺印象，離這最近的那些罕和人十分吝嗇，以往父親在村子口那條還算寬廣的泥路上於那些精明商人換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足足用了三件精製鐵器。在年幼的洛鈺眼中，那幾顆彩色的珠子用這多鐵器換簡直是不可理喻。

    最難理解的，是母親對那些個珠子的喜愛，倒也為此責罵了父親幾句。雖是如此，她的眼睛卻是沒離開那幾顆彩珠。

    洛鈺想著這些事，離別時的不適也減輕了些。她走過一片胡麥田，上麵蓋了積雪，有些黑色的鳥雀在雪麵啄食殘留的胡麥粒子，見著人來了也不躲。再往前方的路上有幾行淩亂的腳印，想來也是出村的。這一路還都是很熟悉的景色，前幾年洛鈺閑時出來玩也到過這，村沒孩子願意和她玩，她隻能自己到處亂逛。

    後來再大了些，就進了鐵鋪看父親打鐵玩，父親洛安赤裸著上身，在火爐前拿著一把鐵錘一遍一遍砸向那些燒的赤紅發亮的鐵胚。那清脆的撞擊聲和飛濺的火花像父親過的雅樂般吸引她，洛安在某日打著笑對她，鈺兒，幫爹打鐵可好？

    嗯！她開心的點頭，跑過去拿起沉重的鐵錘，在父親懵了的表情下狠狠砸向鐵塊。

    隨著洛鈺不停歇的前進，路邊的景色雖不同但變化並不大，隻是路上沒有遇見其他的人，寬大的路在雪中顯得寂靜，尤其是獨自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聲。不過洛鈺很快有了發現，那是從一條分岔路，在其轉入主路的彎道上有很多車輪印和雜亂的腳印，毫無疑問，那是一支經過的商隊。

    洛鈺護著巨劍快跑著追上去，泥濘的雪路不好走，相信那商隊也走不遠。約莫跑了千米，果然隱隱約約聽見前方有人吵雜的聲音。

    那是一支罕和商隊，大約三十人，穿著各色棉麻布製成的褐色衣服，頭上戴著淺色布巾，七八個貨運馬車上滿載著貨物。

    洛鈺的裝扮讓這支商客感到驚奇，在洛鈺表明自己希望和商隊同行的意思後，很快就得到了商隊頭目的同意。這些商客對於沒有敵意的人都願意接納，尤其是洛鈺這個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路的路途遙遠，多一個人也多了份助力。

    似乎還很順利，洛鈺走在商隊居中的一旁，有幾個渾身髒髒的孩坐在運貨車上好奇地盯著洛鈺。洛鈺對著他們輕輕一笑，那幾個孩就此抿嘴互相望了望，眼也有笑意。

    一旁的微胖婦人背著個一歲多的嬰孩，她帶著一塊白色的頭巾，褐色麻衣麵是厚重的棉袍。

    “你是要去哪呢？不會是帝都吧？“胖婦人對洛鈺友好的笑笑，”我叫頤達，這是我的兒子庫薩。“

    洛鈺了自己的名字，並告訴她自己的確是要去帝都，要去參選帝都的軍營和仙門的選拔。

    “我的庫薩長大後，也要去參加帝都選拔，成為一個厲害的男人。“胖婦人頤達對自己的孩子很有信心。

    “帝都的選拔怎可能會像你的那容易？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帝國軍和仙師了？“後麵一個瘦弱的中年人似乎很不滿意頤達的自信，有些咄咄逼人的：”你看見那些城郡的衛兵和哨兵了嗎？還有那些守城軍，他們都是帝都選拔失敗後被分到了那，而且還不能拒絕，必須強製服役三年才放人。”

    頤達氣的滿臉通紅，卻不出什話來反擊，隻能從鼻子呼出的白色熱氣看出她的氣惱。

    洛鈺並不覺得那個男人會有針對她的意思，反而有些憂愁自己是否能被選上，不然在那些城守三年門還不如回家打鐵呢。

    伴著各種憂慮，空也漸漸下起了雪，洛鈺隻好將披風披上，兜帽和麵巾戴上防風雪。

    坎寰城並不算遠，在入夜時分他們便趕到了。

    接受了兩名衛兵的審查後他們順利入城，洛鈺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她感覺那個年輕的衛兵似乎特別注意她，目光始終在她身後的重劍上。

    她也沒多少心思去關心這些事，在進城後她便與頤達的商隊分別了。頤達他們要在坎寰城作短期的停留，然後繼續去東部的瑜護城售賣貨物。

    因為他們的貨物在帝都並不稀奇。

    “真希望你能被選上，好孩子。“頤達緊緊抱了下洛鈺，並送給她一顆綠色的珠子。

    洛鈺感謝的點點頭，頤達轉身離開時為洛鈺推薦了一家酒館，那有熱乎乎的菜湯，房間的價格也很實在，現在應該還沒住滿，並且是唯一能開張到深夜的。

    就是眼前這家，洛鈺立在風雪中看著麵前的那家酒館，麵很熱鬧，隔著厚重的圍布都能聽見那吵雜聲。

    她可不喜歡這種像是混亂的地方，呼，洛鈺深吸一口冷氣，揉了揉快沒知覺的鼻子，邁步前進掀開了圍布。

    麵確實很熱鬧，她的到來幾乎沒有引起什注意，隻有靠近門口幾桌人抬眼看了看，隨後又舉碗飲酒，毫不在意。

    也正合我意，洛鈺關上了門，這時一個店活計快步跑來熱切的問她：“這位客官，您邊請。”著便走在前麵帶路，洛鈺拍拍身上的積雪，心的跟上去，過人的空隙被人擠得很，她很擔心背在身後的劍碰著別人。

    店內的夥計把她帶到最邊上的一個很的桌子，應該是臨時加上的，的隻能放下五六個碟子。

    “沒有空位了，我瞧著您隻有一個人，隻好讓您在這委屈一下了”帶著藍灰色方帽的店夥計拉下肩上的粗布擦擦桌麵，接著好像想起了什似得：“還有啊，今兒來的人特別多，客房是沒有了。但是我們掌櫃的正帶著人收拾後麵的雜貨間，能騰出不少空，自然，去哪湊合一夜隻收取少量費用的。”

    洛鈺點點頭，在她心這已經很好了，在進門看見這多人時她都能猜到是這個情況；她當時還想著是否能和這的人商量一下，等到客人散了就在店將就一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