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風暴消失後遺留的熱蒸汽團消失的很慢，至尊靈晶被升力托舉著久久不肯落下。偶爾有零零星星的閃耀光粒落下，才會有仙人去拾取。他們的靈氣都已所剩無幾，周圍的混亂靈氣無法利用，君又叮囑過不要弄碎靈晶，所以綜上所述，等它們自己掉下來是最好的法子了。

    順便還能休息一下。

    上仙門的仙人都往這邊聚集著，也止步於風暴肆虐後的邊緣地帶，每個人都有對未知探索的欲望，尤其是對仙人來。哪怕那是危險的征兆，也無法阻擋。但凡事總有例外，在那危險的氣息近在咫尺時，退縮永遠是人的第一反應，和凡人一樣。

    “都讓開，擋住我了。”

    不耐煩的聲音仿佛剪刀撕開了眾仙的竊竊私語，這不友好的語氣讓四周數百雙眼睛都盯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渾身被紅色灼熱靈氣包圍女子，但也可稱為女孩。她的外袍似乎被火焰灼燒和風撕裂過，隻剩三分之一不到耷拉在腰間。而麵那件貼身的淡紅色金焰紋路衣在火靈氣下閃爍著流光，一頭黑色的頭發展現出像鋼鐵被燒紅的質感。周圍異常混亂的靈氣擾亂了仙人的感知，在如此龐大的混沌之力下，單個強大仙人的靈氣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

    這也是葉殷雲心情煩躁的一點，周圍的幾百位上仙門弟子，每個人的靈氣在她眼就如燭火一樣脆弱，雖然這隻是上仙門百分之一不到人數。他們隻是離得近才能這快趕來，但是，這已經可以代表上仙門的平均實力了。

    葉殷雲是這想的，她很有把握一次性對戰這的十個仙人，或許會受不的傷，但她一定會贏。

    上仙門的弟子都給葉殷雲讓路，他們不知道來的是誰，但略微一猜也能知道是從問劍峰或者上清宮來的。所謂驕，便是淩駕於他們之上的仙人。

    葉殷雲走進了蒸騰的霧氣中，麵活躍的混亂靈氣一瞬間卷走了她的外放靈氣，隻剩下一層堅固的護體靈氣發出抵抗的明滅之光。

    “該死，究竟是什東西讓它們集中在這一片區域。”葉殷雲提高了護體靈氣的密度，這種如同穿行在碎裂冰渣中的感覺真的煩人。

    一路上所看之處皆是焦土，被多屬性靈氣風暴摧毀的東西連外形都沒剩下。她看著，有些沉迷於這驚人的破壞力，但前方不遠處傳來人的交談聲。

    ……

    “靈晶落下來還會需要一些時間，你先回上清宮修養，這由我替你來做。”宗祁走到林墨雪麵前，臉上露出關懷。

    “我還沒弱到這種程度吧？”林墨雪拒絕了宗祁的關心，同時也不想用強硬的拒絕惹惱他。萬靈殿的仙人以煉製仙丹靈藥著稱，在戰鬥中常常會服用各類靈藥提升戰力，也會製作許多毒性強大的藥物對付敵人，非常難纏，在仙門試煉中，萬靈殿仙人的勝出率是最高的。

    更別眼前的這位還是禦靈之首，林墨雪雖不曾與他交過手，但目睹過萬靈殿仙人的戰鬥後，她的確沒有勝算的把握。

    盡量不為自己以及自己所屬的仙殿樹敵，這是一位仙劍之首所必須具備的戒條。不要再因為衝動做出難以挽回的事。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這顆丹藥你服用吧，對於重傷痊愈後殘留的一些細損傷有用。”宗祁遞過來一顆被銀紙包住的藥丸。

    “還是將它給其他需要的仙人吧，我是君親自治療的。”林墨雪看了一眼，拒絕掉了。

    “……如此…，如此那我便…。”宗祁進退兩難，這顆靈丹是他煉製三日才出爐的，用了多種珍貴的藥材，自然是沒有多餘的給別人，而他更不敢質疑君的實力，如此一來，他給也不是，收回也不好。

    “告辭。”林墨雪不關心他的想法，她隻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傷雖然好了，靈氣也被君補充完全了，但一股疲倦感久違的襲上來了。

    她走向一塊被靈氣風暴摧殘後還留存下來的碎石，這塊石頭是從更巨大的主體上分離下來的，表麵已經被火焰熏的黝黑。它還有形體存在真是不可思議。

    “看起來都結束了。”一道女性的聲音從蒸汽中響起，帶著感歎和一絲幸災樂禍。

    “葉…葉殷雲？”洛鈺驚訝的看著款款走來的紅衣少女，想著今日可真是瘋狂，差點死在一場風暴災難不，被救出來後又見著了這多仙門高層和熟人。

    林墨雪無心去理會，她悠長而又緩慢的呼吸，讓體內的靈氣逐漸恢複平靜。這靈氣融入血液和肌肉中，在已經修複好的器官表麵形成保護層。

    靈氣是不可能由仙人自己體內產生的，靈種最深層包涵的靈氣是人出生後的第一股生命之息。而此後靈種就是作為提純靈氣並儲存和控製而存在。

    安無雙也是第一次見著了今年全部晉升為四大仙殿內門弟子的驕們。心想今年真真是仙門的大幸，這四位的實力已經遠超他的想象，無論是初來問劍峰就硬撼自己的周奕，亦或是現在這個渾身散發著如熔爐高熱般危險氣息的女孩，無一不是仙門未來的頂梁。

    雖沒有人理自己，但葉殷雲依舊不疾不徐的走過。她看見了靠著焦黑巨石歇息的林墨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

    林墨雪的靈識何其強大，自然是察覺了葉殷雲對她的過度關注。但是，不論是原來的自己，亦或是現在的自己，都不會因為此等事而動怒的。唯一的一次失控，卻是…，她突然緊皺眉頭，似乎不想回憶起這件事。

    而在葉殷雲看來，林墨雪不自然的皺眉隻是在掩蓋自己的窘迫。

    ……

    洛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她打個招呼，思來想去還是退縮了。就算自己主動，怕也是不見得能搭理自己。

    “怎？你不是認識她嗎？”安無雙好奇的問，眼有探索的意味。

    “也不是很熟，…隻是在來帝都的路上見過…。”洛鈺低下頭，聲的，有些無精打采。

    安無雙聽了沒有追問，他應該是理解這種感覺。

    “我，華琳怎跟你認識的？”安無雙停了一會兒，突然找到了什話題似的問。他平時並不是個話多的人，但今卻好像打開了話匣子，或許是他累了，有些恍惚，亦或是他剛剛從高位下來，放鬆的感覺打開了心扉。

    “誒……。”洛鈺驚訝的抬頭，看見安無雙溫和的笑容，似乎隻是朋友之間的詢問。這讓她想了那一下，回答道。

    “一月前我剛到仙門那會兒吧。我被分到夕霧院住，那有點黑，我想點燃脂燈來些光亮，而她……也在那兒……。”洛鈺著，腦海也浮現出那日的情景，華琳身上的氣味兒…，像是伏鶯花的清香，那種在凡間也能見到的尋常花朵，五瓣圓潤的尖頭上有如同是融化進去般的淡黃色紋路。她細長手指的觸感有些冰涼，鼻子呼出的氣息也帶著清涼的伏鶯微熏的香味兒，吹在臉上有些麻酥酥漣漪擴散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