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我給嚇的猛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腰直接給撞身後桌子角兒上了，沒把我眼淚給疼出來。

    不過好在那條胳膊不是特別細，也隻能伸進來一點點兒，像是個撲棱蛾子一樣在空中亂抓，沒啥實質性的威脅，我這才心好受一點兒。

    我喘了兩口氣，再瞪大眼睛一瞧那條胳膊，直接給愣那兒了。

    那條胳膊上有個鐲子，我見過一次，是李成他娘，那個王奶奶的！

    我一個哆嗦，難不成門後麵的人是那個老太太？

    那剛才那隻眼睛也是她的？但那眼睛咋看也不像是人眼啊！

    我想起來胖子之前的“李家人都有雙份兒”的那個猜想，一下整明白了，當初在胡同接走建國的應該是一個王奶奶，現在門後麵的，應該是李成從養老院接走的那個王奶奶！

    不過我咋都想不明白，這本來挺好個人，咋一轉眼變現在這樣兒了呢？

    這胳膊，這眼珠子，咋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兒啊！

    不過現在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也沒用，還是得先想辦法出去，我尋思半，還是得找東西把鎖給砸開，要不根本沒別的辦法出去，但這門口站著個老太太，我也沒法兒過去啊。

    我就又在地下室看了一圈兒，重新找了個鐵棍子，輕輕捅了捅那老太太的胳膊，但她像是根本沒感覺到一樣，還在那撲棱，手張的老大，好像是想抓住啥東西一樣。

    我嚐試了幾下也放棄了，她那個大胳膊插門縫，我這鐵棍子也弄不進去，還是得先想辦法讓她把胳膊抽回去才行。

    我就坐那兒想了一會兒，看著老太太胳膊這來回一折騰，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這是想抓啥呢？

    因為之前我第一次想出去那會兒，地下室燈也是關著的，我也沒弄出啥大聲音，她咋就直接跑著暗門那邊等我去了呢？

    肯定不是我吸引她過來的，應該是別的東西。

    我就站起來找，想看看這房子麵還有啥玩意兒，找來找去翻出來一個破瓷罐子，密封的還挺嚴，我剛把那東西從桌子底下拿出來，老太太胳膊撲騰的更厲害了！

    我一看那指定是這玩意兒啊，雖然我不清楚她到底是咋知道這東西就在這的，反正肯定是奔著這東西來的，實在不行我就把這罐子麵的東西全扔出去，把她引到別的地方，我就有時間把這暗門給撬開出去了。

    我一尋思那就這樣整吧，找了個東西把瓷罐子就給撬開了，蓋子剛拿開，就把我給臭的差點兒沒昏過去，這麵是一罐子液體，聽聲音罐子底下應該放了別的東西。

    那臭味實在是太熏人了，辣眼睛，我估摸著再抱一會兒我別還沒出去，就先被這臭給熏暈過去了，就從架子上翻了塊兒破布當口罩兒用了，又找了塊兒木棍子，想著先把這罐子底下東西給弄出來扔出去，然後再把液體一起潑出去。

    我搬著罐子往門口走，走到一個老太太胳膊剛好碰不到的地方坐下，然後開始用木棍子呼啦罐子底下的東西。

    一會兒就先讓我糊弄出來一堆頭發，這尼瑪把我惡心的，頭發上沾滿了暗紅色的液體，還有刺鼻的血腥味兒，我估摸著這罐子麵的液體應該是血，不過存了挺久時間了，都臭了。

    我就晃悠晃悠木棍，把上麵粘著的頭發從門縫麵甩出去了，果然那撮頭發剛扔出去，老太太的胳膊“刺溜”一下就縮回去了，然後我就聽到一陣子人在地上爬的聲音，應該是她爬到那些頭發旁邊去了。

    再然後，我就聽到了她嚼東西和吞咽的聲音了，這特差點兒給我整吐了，我心這都啥事兒啊，咋還有人吃頭發呢？

    不過我也不管那多了，反正現在能讓我出去就成，管他那多呢。

    我拿著木棍繼續在罐子底部撈，撈了一會兒，粘上來幾個指甲碎，就是咱們平時剪指甲剪掉的那些東西，我趕緊眼睛一閉就給扔出去了。

    撈了老半，別的沒撈出來，撈出來的全是人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垃圾，最後我那木棍子在罐子麵攪，總能聽到麵還有個東西的聲音，就是死活撈不上來。

    我一看這木棍兒也不好使了，就在地下室繼續翻，居然被我翻出來一卷舊紗布，我就給做了個簡易的漏勺兒，最後才把罐子麵最後一個硬物給撈出來，借著外麵光一看，我直接給愣那兒了。

    當年我給安買的假金戒指！

    那次是我倆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我沒錢，身上交完房租一共就剩下五百塊錢，情人節前一晚上我跑到街邊金子店站了好半，當時我看上了一個戒指，很簡單，但是安帶上肯定特別漂亮，不過價格得五千多，我就剩五百，根本買不起，但又不舍得走，就在金子店麵來來回回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其實眼神兒一直沒離開那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