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醫生，霍華德院長請您去他的辦公室。”護士莉莉輕輕接過比爾遞來的外套。

    “他那有外人嗎？”

    “好像沒有。”

    “好的，我馬上去。”比爾換上白大褂，快步向院長辦公室走去。剛一上班院長就叫自己，看來一定有重要的事。

    院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門縫，一個謝了頂的胖子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發著呆，那正是院長霍華德。

    比爾敲門的聲音盡管很輕，但依然把霍華德嚇了一跳。

    “快請進，比爾醫生！”他快速招了招手。

    “院長，你找我？”比爾直截了當地問道。

    “新來的幾個病人怎樣？”

    “還好，就是那個05號病人看著有點古怪！”

    “哦，怎古怪？”

    “他的表現得看起來象個妄想症患者，但……我總有種直覺，他好像不太一般，所以我已經派人留意他了。”

    “他叫什？”霍華德心不在焉地問道。

    “他叫——奧斯！”

    “嗯，他的情況匹配嗎？”

    “已經驗過血了，不匹配，而且其他幾個新來的也不匹配。”

    “這就麻煩了！”霍華德不安地搓著手。

    “為什這？”

    “公司來人了！”

    “！這快？”比爾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那，他們這次派誰來？”

    “你猜呢？”霍華德苦笑著。

    “你可別告訴我是薩克！”比爾皺著眉頭道。

    “就是他，而且他很快就會到！”

    “那，你需要我做什？”

    “我也不知道！公司剛才打電話來，要求你也在這等薩克！”

    “可，以我的級別不是不可以和公司的人直接接觸嗎？”比爾不解地問道。

    “凡是總有變數！比爾醫生！”門外一個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留著大背頭的薩卡帶著兩個穿黑色呢子外套的手下出現在門口。

    霍華德慌忙站起身，神色也頓時緊張起來。薩克示意手下關上門後，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並將穿著尖頭皮鞋的兩隻腳搭在桌子上。

    “怎樣？找到了嗎？”薩克在嘴塞了一根雪茄，又把頭歪過來去接手下遞來的火。

    “還需要一點時間…您知道，您要的那個血型很特殊，所以…”霍華德的聲音結巴起來。

    “從紐約到巴黎我飛了七個時零十五分鍾！”薩克打斷了他的解釋。吸了兩口雪茄後，他將在煙灰彈在了霍華德的咖啡杯，拿鐵的泡沫發出了“”的一聲。

    “然後從他媽巴黎我又飛了三個半時才到這。我被那該死的飛機整整折磨了十幾個時就等來你他媽這一句話？”薩克搖著腦袋將一口煙噴向花板。

    比爾被煙嗆得有點惡心，但他絲毫不敢在臉上流露出對抽煙者的厭惡。

    “薩克先生，我，我真盡力了！可是，在這短時間，根本不可能……”霍華德鼓起勇氣，再次解釋道。

    “你你要錢，公司立刻在你的賬號上添了一堆零。你渠道困難，公司立刻幫你打通關係，讓你們這個私立醫院成為和警察局對接的司法性醫院。公司將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而現在你卻告訴我——不可能？”薩克揮了揮手，兩個手下立刻象餓狼一樣將霍華德按在了桌子上。

    “薩克先生，請在給我點時間！請相信我！我為埃蘭公司做了那多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臉被壓在桌麵上的霍華德絕望地叫著。

    “我也很想給你機會啊……”薩克從口袋掏出來一隻精致的不鏽鋼雪茄鉗，站起身慢慢湊近霍華德：

    “可惜啊，那個客戶等不及已經死了！是的！早就知道你他媽辦不成事了！你給公司造成了損失，你你是不是該再奉獻點什呢？哦，對了！聽你以前是外科醫生，想必你的手指頭一定很值錢吧！那，接下來——如果你經常看黑幫電影的話，就該對這種套路很熟悉……”著話，他將雪茄鉗套在了霍華德的手指頭上。

    “不不不！求你啦，求你…啊——！”隨著霍華德的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一根被切下來的半截手指頭滾落在地板上。兩個手下隨即鬆開了手，霍華德抱著血淋淋的右手，癱倒在地上。

    “嘖嘖嘖！瞧瞧吧，黏糊糊的，把你的地板都弄髒了！”薩克撿起了地上那根血糊糊的斷指，舉到霍華德的臉前：

    “它是你的，別浪費了！快，吃了它補一補！”著話，他竟然將斷指塞進了霍華德的嘴！

    看著霍華德在對方的逼迫下，驚悚地咽著自己的斷指，比爾差點吐了。

    “你應該慶幸！”薩克對渾身顫抖著的霍華德道：

    “要是公司讓我決定對你的處理方式，你會被鎮上冰塊裝在泡沫箱子，成為你們醫院發出去的下一件貨！那樣的話我保證你身上的每一個零件都不會被浪費！”薩克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雪茄鉗。又將臉轉向比爾。

    “知道為什叫你來嗎？”

    “不，不知道……”比爾膽戰心驚地回答道。

    “公司決定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了！你的業務一直比較熟練，相信你能比霍華德先生更令公司滿意！”薩克再次將腳搭在了桌子上。

    “謝謝公司的信任，我一定不負所托！”比爾緊張地向薩克表著忠心。

    “別那誠惶誠恐的！你還真把我當黑社會啦？我隻是公司的一名員工。”薩克笑了笑，衝一個手下招了招手。後者從手提箱拿出一份文件擺在桌子上。

    “這是另一個客戶的資料——b型血，尿毒症，相關信息都在麵，血清樣品隨後會送到。這次需要一個腎髒，最好是十八九歲的。你先看看！”薩克用雪茄指了指材料。

    比爾拿起文件看了看道：“這個好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這有個病人應該能匹配上！”

    “哦，現成的，你確定嗎？”

    “是的，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加尼姆！我需要點時間來做淋巴細胞毒實驗。”

    ……

    袁啟的心因緊張開始狂跳起來。此刻的人販子阿莫卡正在手花哨地轉著短棍，一步一步地逼近。

    完了。自己肯定會被打得很慘！老爺啊！這個時候阿虎、奧斯和徐薇他們三個哪怕有一個在也好啊！怎辦？怎辦？也許自己真的不該多嘴！

    他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想搧自己一個嘴巴！袁啟啊袁啟，如果你和那些甘願被宰割的難民一樣，又有什資格去別人呢？

    看著尼日爾被打，袁啟的心憤怒無比，仿佛剛才每一棍子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種感覺很難形容，是一種感同身受般的痛！是的，自己不後悔！反正已經這樣了，麵對吧！

    給他一頓教訓！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袁啟心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什？給他一頓教訓？袁啟被自己突然滋生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想給人家一頓教訓？怎會有這荒唐的念頭？你是不是認為你很特殊呢？什？什“特殊”？袁啟糊塗了，他不知道自己心怎會閃出這奇怪的想法。

    拉開籠門後的阿莫卡惡狠狠地看著袁啟道：

    “你是不是認為你很特殊呢？”

    “我……”奇怪！他的怎和剛才自己在心的想法一樣呢？袁啟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被對方一把揪出了籠子。

    籠子的其他黑人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知道，這個亞洲佬終於要倒黴了。

    袁啟被拽到了院子中間，他看著阿莫卡手的棍子，不知道下一秒中它會落到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現在怎辦？也許該先示弱一下？這個人販子打自己無非是想對其他難民來一個殺一儆百，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示弱是不是能逃過一劫呢？先給他的肚子來一腳吧！什？袁啟簡直有點分裂了，他不知道為什到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想著去踢別人。

    “咚！”阿莫卡一腳踹在了袁啟的肚子上。後者頓時栽倒在尼日爾身邊。

    腦袋！袁啟心中再次冒出了奇怪的念頭，但這一次，他本能去抱自己的腦袋！

    “啪啪啪啪！”棍子一下一下落在了他護住頭部的胳膊上！袁啟忍著劇痛在地上翻滾著企圖躲閃阿莫卡的棍子。他媽的！幹脆跟你拚了！想到這，他砰地一把抓住了阿莫卡的腳脖子！接下來，我要集中念頭！用意念去激發他體內的致病基因，放倒他！算了！別打得太狠！還指望他能多賺點錢呢！隻要他求饒，就放過他吧！什？怎回事？袁啟被腦子出現的怪念頭搞得無法集中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