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尼姆，準備一下！比爾醫生，哦不——現在應該叫比爾院長。他要給你做體檢和相關的治療。”長著厚重手毛的那個男護工對正在與奧斯聊的加尼姆喊道。

    “好的！嗯不是那種要關幾的治療吧？”加尼姆有些緊張地問道。

    “我了可不算，但不管怎樣，這都是為了你好，得聽醫生的不是嗎？”男護工笑得很怪，奧斯看了有些不舒服。

    “什治療？”他問道。

    “關你什事！你是醫生嗎？”男護工冷冷地回了一句後，轉身進了那扇由保安看守的樓門。

    “你剛才——什叫‘關幾的治療’？”奧斯回頭看著加尼姆問道。

    “加尼姆也不知道，但是”他膽怯地看了看周圍。

    “但是什？”

    “但是，加尼姆知道以前其他人被關過，幾後出來都，都很不好了！”

    “怎不好？都很呆滯是嗎？”奧斯在用專業知識判斷著醫院可能采取的措施。

    “不是，是是他們都很虛弱，他們會難受上兩個月。有的人會頭暈，甚至會嘔吐，很惡心，很可怕的，加尼姆不知道他們為什會吐，他們，他們出來後，醫院開始隻讓他們吃素食，但是他們還是不舒服”加尼姆猶豫著搖了搖頭。

    什樣的精神治療會令人有這種反應？奧斯在腦子檢索著精神病學的各種治療理論。然而，他想了半也沒想出來。

    “他們不讓我們談論這些，加尼姆是個聽話的病人，所以咱們還是不要聊這個了！”加尼姆聲嘀咕著。

    “也許就是正常體檢吧，別太緊張。”奧斯安慰道。

    “好，好吧，加尼姆不和你聊了，得去體檢了。”完，加尼姆轉身離開院子。

    約翰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腦子在回味袁啟對他的話：

    “如果你愛你的妹妹！就想辦法出去！哪怕走到涯海角，也要找到她！我有個朋友叫奧斯，他認識個很有辦法的國際刑警，我們可以找他幫忙，但前提是我們得出去！”

    袁啟的話激勵著他。看著閉目養神的袁啟，他暗暗對自己：也許這個中國人真的能幫我們逃出去，我相信他！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級英雄的話，那他一定就是！是的，超級英雄！

    自從前幾袁啟展現了他的“讀心術”後，籠子的難民已經越來越將袁啟視為領袖人物，他的話在他們心中的份量也越來越重。

    他和大家一起分析著每一個人販子的特點，探討著如何觀察和尋找逃出去的機會，以及逃出去後的謀生手段。袁啟縝密的思維方式和全麵的分析逐漸贏得了大家的信任。大家被他的講話和號召所吸引，想家的念頭也越來越重。

    “我以前是個很安於現狀的人！懦弱、多疑、保守、固執。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奇跡。但後來，我的一些朋友改變了我！我開始相信凡事沒有偶然，都有它出現的意義。就象我能在這，和你們大家認識，這一切都必有其原因！我知道，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人的一生很短暫！如果不能為自己所愛的人去拚一下，不去試試這輩子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事，那些我們該做的，正確的事！我們與那些被圈養牲口又有什不同？人都會死，我們都會有這一！但我們是有選擇的：是沒有遺憾地死，還是充滿恐懼和悔恨，沒有尊嚴的死？你們會怎選？”

    他不斷拷問著大家的內心。要不是尼日爾及時製止，大家有幾次差點為袁啟的低聲講演鼓掌。籠子的心也越來越齊。在聊的時候，往往當看守一靠近，袁啟一個手勢大家便齊刷刷地一片沉默。

    不妙的是——籠子外麵的奴隸販子們也開始有所察覺。終於一個叫灰氈帽的手下跑到阿莫卡耳邊嘀咕上了:

    “頭兒，我覺得籠子那些家夥有點不對勁啊！”

    “怎不對勁？”

    “他們的眼神！”灰氈帽點著頭道。

    “你他媽什時候開始關心奴隸們的眼神了？”阿莫卡不屑地問道。

    “我是真的！以前他們看我們總是很畏懼的，但這幾他們不太一樣！我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下東西！他們——好像不那怕我們了！”

    “你確定？”阿莫卡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是的！他們好像比以前更有精神，而且——他們總是好像顯得有些齊心了！有一次，彼得喝了點酒，企圖進去打一個男孩，結果這幫家夥竟然齊刷刷地站起了，擋在他身前！”

    “有這種事？”阿莫卡點著一根雪茄，重重地吸了一口：

    “你覺得這是怎造成的？”

    “那個中國人！我早就過他和我們這些黑人不一樣！可你非要留著他！”灰氈帽抱怨道。

    “少他媽沒用的！不過——你看，為什你覺得是那個中國人搞的鬼？”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你猜我看見了什？”灰氈帽眨著眼睛：

    “我看見他們圍著那個中國人聽他在著什？一發現我他們立刻就散開了！你知道嗎？他們圍著他就想圍著一個英雄！”

    “英雄？哼，他不過是個卑微的中國人！中國人不是也很有奴性的嗎？”阿莫卡冷笑道：

    “我以前聽薩克先生過——他們早在古代蒙古人統治之後便不再有血性了！全世界都是如此，你們欺負他們，他們根本不敢反抗！他們身材瘦、急功近利，眼光短淺得和他們的丁丁一樣！我十分讚同薩克先生的比喻！”阿莫卡冷笑道。

    “薩克先生？那個——公司的恐怖薩克？”

    “是的，當然了！知道我為什留著他嗎？因為中國人喜歡大事化，拿錢消災！所以，他比那些難民更值錢！”

    “可，可那個中國人不一樣！至少他和你的不一樣！他也許想變成條龍！”

    “我會讓他變成條蟲子！”阿莫卡獰笑道。

    “頭兒，恕我直言，我還是覺得留著他是個禍害，那些家夥現在真的和幾前不一樣了！”灰氈帽搖著腦袋。

    他的話有些道理，如果奴隸們真的不再恐懼他們，就很麻煩了！阿莫卡琢磨了一會兒，用雪茄指了指門外：

    “好吧，你把他帶來！”

    整整一周了！自從從加尼姆進去體檢後，奧斯便再也沒見過他。什樣的治療會這樣隔離？不對勁，這根本不通！奧斯心開始不安起來。

    隔離區就在地下一層，門口有兩個保安站崗，奧斯有一次曾下去看過，保安身後的玻璃門需要刷卡才能進入。正當他企圖多看觀察一會兒時，保安警惕地過來轟走了他。

    不行！得想辦法進隔離區看看！他決定今晚就行動！

    入夜後，奧斯輕輕爬了起來並溜出了房門。樓道盡頭的保安正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打著哈氣。見到奧斯走來，他馬上睜開了朦朦的睡眼：

    “嘿——你！起來幹嘛？回你房間去！”

    “別這樣朋友！我睡不著，想找人聊聊！”奧斯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接近他。

    “睡不著就回去躺著數數！否則我叫人給你打一針！”保安威脅道。

    “好吧，好吧！別那激動！”奧斯停住了腳步：“我回去就是！”

    見奧斯已經準備轉身，保安才將剛抬起的屁股放回到椅子上。

    “哦，對了！其實我知道你現在想什？”已經準備回去的奧斯忽然轉過身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