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賭場絕殺

    後就是終極賭戰的日期了，對於怎保證趙之運在去往賭場路上的安全，謝光寧非常重視。他永遠都相信潘叔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打擊趙之運的，就像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對付單印那樣。

    這起賭局，自始至終就不是兩位賭王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兩個賭王已經變成賭具，變成他與潘叔才的牌，而最終的賭注不隻是可觀的財產，還有軍團長這個職位。

    就在謝光寧與劉副官研究安保措施時，山本與加藤前來拜見，來協商趙之運到達賭場的沿途安全問題。山本：“師座，據可靠消息，潘叔才可能要對趙之運進行狙擊，地點就在師部通往豪勝的沿途。以敝人之見，不如讓趙之運提前躲在我們租界，屆時，我把他扮成我們日本人，由我們的武士護送他到賭場。而你們這方呢，拿出護送趙君的架勢，牽製他們的注意力。這樣，趙君的安全，會得以保障。”

    “你們有能力保證他的安全嗎？”謝光寧擔心地問。

    “師座請放心，我們租界有二十多名武士，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他們已經做好了為帝國的大業捐軀的準備，肯定能夠完成任務的。再者，我們給趙君換上和服，配上戰刀，戴上假發，粘上假胡須，混在武士之中，外人是根本認不出來的。”

    “那好吧，就這辦了。”謝光寧點頭。

    到了深夜，山本把自己的和服脫下來讓趙之運換上，由加藤開車先回租界，然後再回來接他。等山本離開師部後，已經大亮了，謝光寧卻沒有任何睡意。他讓劉副官準備禮品，然後去拜見曾主任，勸他屆時不要到賭場觀戰。他們的車子剛拐進曾主任家門前的巷子，發現潘叔才的車奔來。在兩車相錯的時候，謝光寧把車門打開，跟潘叔才打招呼：“潘兄早來一步啊，要不要回去再坐會兒？”

    潘叔才笑道：“弟回去還有事，就不陪謝兄了。”

    謝光寧把車門關住，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隻剩嘴角挑著的一絲冷笑。記得潘叔才剛到成都時，他與陳副官抱著禮品來到府上，滿臉謙遜：“弟前來成都，是因為謝兄是棵大樹。俗話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嘛。”沒想到時隔不久，在單印的挑唆下，他潘叔才竟然有了野心，不顧交情，跟他公然作對。

    走進曾主任家，謝光寧挺直的脖子縮了縮，身子也不像之前那直板了。曾主任從堂屋出來，招呼道：“光寧啊，叔才剛走，你們碰到過嗎？”謝光寧點頭：“是的，正好碰到，我請他再回來聊，他有事先回了。”上茶之後，曾主任用杯蓋劃著浮茶：“叔才的意思是，請我去豪勝賭場見證這起賭戰。我想這起賭戰肯定是異常的精彩。”

    謝光寧搖頭：“屬下今來，是勸曾主任明不要去賭場的。賭博這種事情，為曆朝曆代所禁止。您的身份如此特殊，如果進出賭場，這要是傳出去，對您的影響不好。再者，賭場充滿了危險，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事情，倘若發生紛爭，會對您的安全構成威脅。所以，屬下建議您最好不要去賭場。”

    曾主任把茶杯放下，眯著眼睛想了想，點頭：“光寧，你得有道理啊。這賭博本來就不是什正道事，我奉命前來考察軍團長人選，如果前去賭場逗留，傳出去，上麵肯定會指責我不務正業。好吧，那我就不過去了。”

    “曾主任，屬下給您安排一出戲，肯定比賭場那出戲要精彩。”

    “噢，是嗎，那太感謝光寧你了。”

    隨後，謝光寧用車拉上曾主任，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四合院前。謝光寧領著曾主任走進院子，：“這個院是屬下剛來成都時購置的，外人都不知道這個院子是我的。您可以在這領略一下院的春色。您放心，這的春色都是新鮮的，屬下沒敢看一眼。”

    曾主任笑道：“光寧啊，你變成詩人了。”

    謝光寧領著曾主任走進房，三個學生模樣打扮的姑娘站起來，對曾主任點頭致意。她們都沒化妝，看上去非常清純。曾主任點點頭，微笑著：“果然春色盎然，還有清香之氣。”謝光寧：“您可盡情領略與感受她們對您的景仰，這總比去打打殺殺的賭場要愉快。”

    “是啊是啊，光寧，謝謝你想得這周到。”

    至於單印去往賭場的安全，潘叔才召開了專題會議，研究明去往豪勝大賭場的路上的安保措施。付營長已經把路線示意圖畫出來並貼在牆上，跟大家介紹需要經過的路段與拐角，以及沿路兩旁的建築與內部結構，並標出最有可能埋伏狙擊手的位置。

    付營長：“屬下已經在靠近賭場兩百米外的樓上租了一間房，計劃今就想辦法把單部長保護送過去，明我們從那化妝進入賭場。這樣，比從我們的轄地直接去往賭場，會安全得多。”

    潘叔才點頭：“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你找的那個房子有多少人知道，如果知道的人多了，就談不上安全。因為我們並不知道，在我們的人中，是否有謝光寧的線人。”

    “師座您放心，這套房子是屬下讓女友前去租的，租房的理由是三個女生住。再者，屬下在巷子布滿便衣，如有可疑的人靠近，就對他們進行盤查。我與女友陪同單部長在房，如果有什事，我的女友也可以到外麵應付，不至於讓外人懷疑。”

    潘叔才：“好吧，那我們就按照付營長這個計劃行事。對了，今怎讓單部長到達那個地點，你有什安排嗎？”

    “屬下已經想好了，讓單部長換上軍裝混在巡邏兵中，中途坐黃包車過去。這樣不至於引起別人的注意。”

    單印感慨道：“付營長，太感謝你了，為了我的安全做得這周到。”付營長忙：“這是我分內的事情，不必客氣。”散會回到家中，單印獨自坐在沙發上發呆。麵前的茶都放涼了，他始終沒動。劉芳換了新茶，坐在他的旁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什都沒有。她不知道應該些什。自單印知道師父裘玉堂是被謝光寧殺害的後，他就策劃著報仇，但謝光寧太強大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他用全部的家業誘發起這起賭戰，主要目的就是想把謝光寧的經濟搞垮，把他逼上絕境，讓他鋌而走險以至於出錯，借機尋找報仇的機會。但他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這次贏了趙之運，讓謝光寧損失慘重，但離報仇的最終目標還有很大的距離。想到這，劉芳不由歎了口氣。

    單印扭頭見劉芳麵帶愁容，撫撫她的頭發，笑道：“你不必擔憂，我已經把咱們以後的生活安排好了。就算這次贏不了，輸掉了所有的家業，我們還是可以過普通的生活，餓不著你與孩子的。再者，我們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有必勝的把握。”

    “我倒不是擔心生活問題，就算我們身無分文，居無定所，我們還有雙手，可以再去賺錢。我擔心，由於軍方的參與，這場賭局充滿了火藥味，怕是趙之運輸後，謝光寧會失去理智做出什事來。還有，我感到謝光寧肯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在想他最壞的打算是什呢？”

    單印把劉芳緊緊地摟住，：“不必擔心，我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劉芳眼蓄著淚水，把頭靠在單印的胸前：“無論輸贏，都要安全回來，我們在家等你。一定要安全回來，要知道你的財富不是錢，而是家人，還有孩子。”

    單印突然瞪眼道：“不要哭哭啼啼的，給我添堵！”

    劉芳抹抹眼淚：“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單印搖頭：“不吃了，讓付營長進來，我們準備準備出發。”單印換上軍裝，付營長給他貼了條假胡子，他們走出門。單印混進外麵候著的巡邏隊，他們順著街道走去。這隊人馬平時主要負責巡邏轄區內的安全，每執行兩次任務，所以，路上的行人已經司空見慣了。由於明就要進行終級賭戰，大街巷到處都貼著海報。海報上畫著單印與趙之運的漫畫像，他們之間是副攤開的撲克牌，並用黑體字赫赫寫道，歡迎大家踴躍下注，借賭王之東風，贏您的財富……當巡邏隊來到租房外的巷子，有輛黃包車從巷子衝過來，巡邏兵頓時把黃包車包圍起來。付營長與單印在人圍中把軍裝脫掉，坐上黃包車，包圍圈打開個口子，黃包車奔著巷去了。

    當單印與付營長來到樓洞前，有位穿學生裝的姑娘正在那招手。在他們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房東女人。這是位胖得沒有脖子沒有腰的中年婦人，臉上長滿橫肉，眼睛梢部有些上吊，看上去就不是個善茬。房東的眼睛就像刀子似的剜著單印與付營長：“他們是什人啊，你不是你是學生嗎，怎往家帶男人？”姑娘忙：“我來這上學，父親與哥哥來看看我就不行了嗎？”

    “這個行，亂七八糟的人可別往這領。”

    姑娘點頭：“知道了。”

    來到房間，姑娘氣憤地：“這房東真囉嗦，今早晨就過來給我上堂課，了很多規矩，什晚上十點關門早晨六點開門，在這個時間外，王老子來了老娘都不給他開。什注意衛生，什，哎喲媽喲，煩死我了。”單印笑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愛之處，不必計較。”姑娘笑了：“單部長，聽付您對他很照顧，真得謝謝您了。”單印：“你錯了吧，應該是付營長對我很照顧。對了，你叫什名字？”

    姑娘吃驚道：“什，付就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

    單印：“告訴我了，可是我給忘了。”

    姑娘：“我叫田靜，是國文老師。”

    單印笑道：“當老師好，我時候的理想也是當老師。”

    付營長把單印叫進內間，兩人坐在那兒商談明去往賭場的細節。付營長：“明趙之運輸掉這局肯定會發生紛亂。陳副官已經帶人在周邊進行埋伏，以防發生衝突。還有，畢竟賭場是謝光寧的，麵肯定安插了很多他們的人，贏得此局後，您要迅速離開，我們的人會圍攏上來把您夾在當中。外麵會有車子候著，咱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樣就安全了，至於後麵的事……”

    吃過夜宵之後，付營長讓單印去休息，因為明就要大賭了。單印沒有睡意：“反正我也睡不著，咱們聊聊吧。對了付，咱們不要老是聊賭博了，現在我聽到賭博這倆字就難受。田姑娘，你有什理想吧，咱們換換腦子。”田靜撲閃著大眼睛，用手輕輕地拍著頭，注視著黑洞洞的窗戶：“我的理想是辦所平民學校，讓所有窮人的孩子都能讀上書……”

    對於謝光寧來，這個晚上的心情非常複雜，有擔心，有興奮，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總感到有什事情沒有想到，就在這種糾結中亮了。他買了些早點，送到了曾主任那。曾主任的臉色有些黃，但表情非常愉快：“光寧啊，這忙還往這跑什，回去忙你的事情吧。”

    “那好，屬下就先回去了，等把事情辦妥，就過來陪您喝茶。”

    “好的好的，先去忙你的。”

    謝光寧過來看曾主任，是確定他沒有到賭場的意向。如果曾主任突然去了賭場，自己落實最後的計劃時就變得非常棘手。回到府上，謝光寧來到自己的書房，重新對幾部電話一部電台進行了測試。這些電話兩條是通往賭場，一條電話線與電台通往控爆室，還有條線通往日本領事館。當他驗證了通訊的暢通之後，見時間還早，便掏出支雪茄來點上，慢慢地吸著。就在這時，衛兵前來報告：“五姨太來了，要見您。”

    謝光寧瞪眼道：“你不是她瘋了嗎？”

    衛兵：“看來治好了。”

    謝光寧：“就我出去了，讓她明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