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覺醒來，仍覺頭暈乎乎的，待吃過中飯後，方才恢複了一點精神。與呂羽一道去向師父和掌門告辭後，便帶著行李下了巫山。

    到了山下，呂羽出錢雇了一條船，順水而下，當晚兩人便在巫山縣城住了一宿，次日吃了早飯後，又即上路。一路邊走邊談，倒也並不寂寞。

    這日到了一座縣城，呂羽道：“我聽這兒有家名叫‘川耗子’的酒樓，生意十分紅火，可惜每次經過這，都因為無人陪伴，所以一直沒有去品嚐。今我們就去那吃午飯，就算是慶賀我們滿師下山吧！”

    陳方也很喜歡吃川菜，但在巫山上，吃的幾乎全是粗茶淡飯，肚早已淡出鳥來。聽了這話，自無異議。

    兩人一路向人打聽，走不多會，便見前麵路旁挑出一個酒招子。門頂匾額寫著“川耗子”三個金漆大字。

    二人走進店門，果見這生意十分紅火。七八個店伴忙得滿頭是汗，還是忙不過來。以至連王老板和他的三個女兒都親自上陣，端茶上水，招呼客人，忙得不亦樂乎！兩人到時，本來已經沒有位置，但因為呂羽肯多出一倍的價錢，王老板才勉為其難地為他去服了樓上一個獨占一桌的客人，將座頭讓給了他們。

    錢能通神，他們雖然來得遲了些，但菜卻比別桌上得要快。兩人正吃得高興，忽聽樓下人聲喧嘩，並有一個女孩的哭叫聲，幾個客人好奇地打開了靠街的幾個窗戶，大家擠到窗前往下一看，隻見前麵路口圍了好多人，正在圍觀五個青年毆打一個三十餘歲的書生。

    那個被打的書生身材瘦得像根竹竿似的，雖然比那五個男子都要高一些，但不知是因為勢單力薄，還是害怕把事情鬧大，所以隻是挨打，並不還手。口鼻都已被打出了血，卻一聲不吭。他不住後退，並用雙手護住頭臉。

    那個女孩約莫八九歲，似乎是那書生的女兒，眼見父親被人圍毆，嚇得戰戰兢兢，隻是哭叫。圍觀的人雖然很多，但卻無人上前相助，敢怒不敢言地作壁上觀。

    呂陳二人雖然不明誰是誰非，但見五個青年以眾暴寡，那個女孩又哭得很可憐，心都很義憤，呂羽道：“走，下去看看。”

    兩人提起包袱，跑下樓，衝入人圈當中。因為不明白事情起因，所以也未貿然出手，隻是一左一右擋在那個書生身前。

    呂羽責問道：“你們是什人？為何要打人？”陳方也道：“你們以多欺少，實在過份！就算這位大哥做了什錯事，你們看在他的孩麵上，放過他吧。”

    那五個打人的男子忽見有人出頭，都是一驚，互視一眼，其中那個左嘴角上長有一個黃豆般大黑痣的青年喝道：“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敢來多管閑事，快給老子滾開，否則連你們一塊打！”

    呂羽見這人話無禮，氣往上衝，道：“你有種動你大爺一根指頭試試！”

    那人見他毫不示弱，又帶有寶劍，倒也不敢輕敵。與另外四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五個人默契地衝入路邊一個飯館。圍觀眾人料到事情會鬧大，一些膽的嚇得不敢再看，趕忙離去。其他人雖然膽大一點，但也害怕誤傷到自己，都退到了遠處。

    呂羽陳方對視一眼，雖然不懼，但也不敢大意，從包袱取出長劍，準備大戰一場。

    那個被打的書生嚇得臉如土色，慌忙抱起女兒，對兩人低聲道：“快跑，他們是偷兒，大家都怕他們，所以沒人敢幫忙！我也是因為不知他們厲害，看見他們偷別人東西，喊了一聲，所以才挨了打！”一邊話，一邊抱了女兒飛快逃走。

    呂羽陳方聽那幾人原來是偷兒，更加氣憤，均想：“這是什世道，青白日，朗朗乾坤，偷了人家的東西不但不知羞恥，還敢在大街上公然打人！”

    眨眼功夫，那五個偷兒便拿了從廚房搶到的菜刀、砍刀、斧頭、鐵棍等武器衝了出來。剛才那個左嘴角上長有黑痣的青年走到呂羽麵前，用一把剔骨尖刀指著呂羽的鼻子罵道：“狗雜種，有種把你剛才的話對你大爺再一遍！”

    呂羽正要答話，卻聽陳方正容肅色問道：“你們剛才在偷別人東西時，被那大叔出聲喝止，所以你們才報複人家，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