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來ay真的非常喜歡楊軒，她在他的懷拱來拱去動了一會兒，找了一個最喜歡的姿勢，又抓著楊軒的手抵著自己下巴，就睡著了。

    楊軒低頭溫柔地看著她，一動也不敢動，怕一動她就會醒過來。

    陳言把腦袋湊過來看她，抬手將裹著她的毯子拉了拉，把她的腦門也搭上。

    這一刻如此美好而融洽，楊軒甚至有他們三個是一家人的錯覺，明明他和陳言已經有兩年沒有見了，但這處在一起，依然熟悉得就像昨晚還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人。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已經變了，而且變了不少，但在一起時，卻感覺不出那些變化，或者，那些變化隻要在對方身上，便能在瞬間適應，就像自己一直在他的身邊，沒有分開，一直這樣經過了兩年光陰。

    但懷沉甸甸的孩子提醒楊軒現實並非如此，他總算鼓起了勇氣聲問陳言：“ay是養女嗎？”

    他這問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ay和陳言的確長得不像。

    ay這種帶灰藍色的眼睛，非常少見，陳言是茶褐色的眼睛，茶褐色是顯性基因，而且他家之前沒有其他血統，他的孩子也隻會是茶褐色才對。

    陳言看了楊軒一眼，他的眼神頗有深意，但是並不是不高興，隻是楊軒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什意思，陳言：“不是。”

    “不是”二字讓楊軒心一跳，他已然沒有勇氣若無其事地問他的太太的問題，也許這個孩子是代孕的，但楊軒依然難以問出口。

    兩人還在一起時，陳言不止一次在他跟前問起要孩子的事，但他當時拒絕了。

    再，兩人現在已經沒有了關係。

    陳言似乎體會到了兩人之間氛圍的尷尬，他轉移話題聲道：“我這兩年大部分時間在a國，在國內的時間不多，不過我有關注你的事，你之前的專輯我有聽，電影也看了，很不錯。”

    陳言的評價讓楊軒得到了很大的精神滿足，他不錯，這比千萬人對他不錯，更讓他歡喜。

    在兩人分開之後，陳言對他事業的評價，擺脫了兩人之間是戀人時楊軒會感覺到的不真實和別扭，他很看重陳言對他的意見。

    從某一方麵起來，陳言算是他事業上的導師。

    楊軒一時有千言萬語堵在心口，但這些話都無法出口，他醞釀半，道：“謝謝，能得到你的肯定，是我的榮幸。”

    陳言無聲地笑了一下，不再話。

    兩人在熟悉之中充斥著客氣，他們早已經在各自的圈子練就了刀槍不入和口是心非的本事，無論遇到什事，都能鎮定從容地應對，把一顆真實的心全掩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楊軒看不出陳言在想些什，陳言比他更沉得住氣。

    他隻知道自己這兩年來一直在想他，甚至幻想過無數次偶遇，或者找理由在和時代軒言的合作時找他見麵，但這些都沒有實現。

    直到此時，兩人真的偶遇了，一切卻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楊軒想，也許這份感情本就隻該埋在心底，沒什好，也沒什可。曾經便沒有過，以後便更不應該。

    即使兩人之間對於感情的矛盾消退，兩人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除非他不要自己的事業了。

    楊軒低頭盯著懷的孩子，他抱著她，胳膊早就發酸發麻了，但他不敢動。

    還是陳言看出了他的僵硬，：“我來抱吧。ay現在已經有點沉了，一直抱著誰都受不了。”

    楊軒：“沒事，我再抱一會兒了給你。”

    陳言看了看，便又坐回去了。

    他：“本來定了一架私人飛機，這樣ay在飛機上可以舒服點，也不用影響其他人，不過現在機場限流厲害，安排不上，沒有辦法。”

    楊軒“哦”了一聲，又問：“ay多大了？”

    陳言：“兩歲了。”

    楊軒些許驚訝，“這大了？”

    陳言道：“對。已經可以走路了。隻是這些生病，她不願意走路。”

    楊軒心想那ay不是在近三年前就在她媽媽肚子了嗎？

    他甚至懷疑ay是在陳言當初要孩子後就馬上去要了，她是代孕的孩子？

    楊軒心思緒複雜，麵上卻從之前的深沉變成了雲淡風輕，他想陳言應該沒有結婚，而且他也沒有看到陳言手指上戴戒指。

    在推斷出陳言未婚後，楊軒便隻覺自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抱著ay也有了無窮力量，之後陳言想把孩子要回來，楊軒很客氣，但是卻堅決不把孩子給他，他不斷換人抱孩子會醒，陳言無奈地看著他，不好和他過於爭執，隻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