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送走了客人，陳言回身來看ay，ay這一活動量太大，此時在楊軒懷已經要睡著了。

    陳言要把她從楊軒懷抱過來，：“你的胳膊還沒有好，不要總抱著ay。”

    楊軒卻不在意，“受傷的是左臂，右邊沒事，抱ay沒有問題。”

    陳言依然將ay抱了過去，“我抱她去洗澡睡覺了，你去吃點東西了也休息吧。”

    楊軒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很顯然，在樓上時，陳言沒有給他答複，這讓他忐忑不安。

    不過陳言沒有要的意思了，楊軒便也不好再步步緊逼。

    他：“真吃不下東西，我陪你一起去吧。”

    陳言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好再多，往樓上走去。

    陳靖在客廳見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走，把自己當空氣一樣不理睬，他便叫陳言：“陳言，我有事和你講。”

    陳言回頭看他，“一會兒在茶室吧，我先讓ay睡覺。”

    陳靖隻好住了嘴，但對楊軒一直跟著陳言的行為，他很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剛才有謝安禮在，他作為大家長，可給夠了楊軒麵子，一句楊軒的不是也沒，相反還在言語之間對楊軒有一點回護之意，這當然不是因為他讚成楊軒和陳言在一起，隻是因為楊軒和陳言之間的關係畢竟比謝安禮近得多，在有謝安禮做比較的情況下，楊軒也就算是“內人”了，沒有在外人麵前自己家人不好的道理。

    不過他可不想自己的這種做法被陳言和楊軒認為是他的一種表態。

    陳言會親自給女兒洗澡，畢竟ay還，等她再大一點，他就不能再這做了，要讓保姆來為她洗澡，然後教她擁有自己照顧自己的能力。

    陳言抱著ay進了浴室，見楊軒跟了過來，陳言不由一怔，“我給ay洗澡，你來做什？”

    楊軒對他這質問很疑惑，“我來幫幫忙，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陳言一手摟著女兒，一手開了ay專用浴缸的水，用很奇怪的眼神瞥著楊軒，“ay是女生，你一個大男人來幫什忙。”

    楊軒：“你也是男人啊！”

    陳言瞪著他：“快出去，我是ay的父親，她幾個月大，我就開始為她洗澡了。”

    楊軒眼底深處閃著怪異的光芒，他很想他才是ay的父親。

    楊軒隻得退出去了，又叫了照顧ay的保姆進浴室去幫忙，不過雖然有人幫忙，等陳言把ay洗白白，他的衣服依然弄濕了，給ay穿上柔軟的睡裙，把她放到床上去，ay翻個身把臉埋在枕頭就睡著了。

    對於居然沒被女兒嚷著要講故事，陳言非常不習慣，問保姆，“ay今怎困成這樣？”

    保姆：“她中午沒睡午覺，和楊軒鬧著玩了很久，之後陳董又來了，她和陳董了很多話，肯定累到了。”

    陳言看著女兒白嫩嫩粉撲撲的臉蛋，便生出了很大的滿足感和幸福感，這種滿足和幸福同事業成功帶來的成就感不同，也同楊軒帶給他的激情不同，這種滿足和幸福要安穩踏實很多。

    他親了她一口才出了房間回自己屋換了一身衣服，又去茶室找陳靖，陳靖在和人打電話，正到第二的行程，陳言對他第二就要走並沒有什不舍。

    作為兄弟，他和陳靖之間相處的時間，自出生至今，並沒有多少。

    陳靖比他大了五六歲，他出生時，陳靖已經在上學了，每白上學，放學後就和他的那些夥伴們在大院玩，對於搖床的弟弟根本沒有興趣，隻有時候去搖一搖他，之後陳言長大一些了，開始上學了，陳靖便又上初中了，不在同一所學校，相處自然不多，等陳言追去了中學，陳靖又出國上大學了。

    他們這個年齡差距，總歸是不上不下，按照三年一代溝來，兩人甚至有兩代代溝。

    但是，血緣關係卻非常奇妙，即使不在一處相處，他們都清楚，自己有一個兄弟在，不會因為相處時間少而讓感情變淡，也不會因為鬧了些矛盾就擔心對方會遠離自己，即使是陳父離世這樣嚴重的事，陳靖都沒有在之後不斷責怪陳言，反而擔心他因為父親之死而自責，陷入過分悲痛之中，對他有很多無言的安慰。

    大約正是因為知道對方永遠都會在，無論距離多遠都不會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和感情，所以兩人的離別從沒有傷感和不舍。兄弟之情，就是那平淡的如空氣一般讓人不會故意去注意卻永遠都在的感情，從沒有愛情的濃烈和激情，但是卻讓人安心。

    這種安心，和對女兒的安心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