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有一句歌詞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這恐怕是所有人都改不掉的壞毛病。

    特別是在父母之親情上，很多人總是覺得父母會永遠在那，隻要回去找，那就能找到，除非發生什事，讓他們突然頓悟了，這才會開始珍惜起父母親情來。

    陳言便是這樣，在他父親過世之前，他雖然知道他身體不好，但也從沒有想過他真會在哪一就一命嗚呼，真的死了。

    父親過世後，陳言才開始審視自己的不孝，珍惜起還活著的母親來。

    不過陳言和陳母都是骨子強勢的人，陳言從又不是陳母帶大，兩人在以前接觸不多，當真的接觸多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矛盾，比陳言和以前陳父之間的矛盾還大。

    陳言開始時尚且處處讓著陳母，等過了幾年，就實在忍不住了，但又不至於總和陳母鬧矛盾，於是就開始躲著她，非必要，絕不會往她跟前湊，不然總能被她抓住嘮叨個沒完沒了，還會各種教訓他。

    陳言自然知道自己這做挺不孝，但他總能為自己找到理由。

    例如楊軒他：“媽很想你，她回國的時候，就接她來我們這住吧，至少熱鬧點。”

    陳言當即：“我看還是算了，她來了，我們家她什都看不慣，這讓改那讓修，我早上不晨練要挨罵，晚上飯後就坐下也要管，ay喝水喝多了，她都有話……她恨不得全世界按照她的規定運行。她來了，我一句什，不得又惹了她不高興，讓她心不舒服，又生病，這是何必呢。她想來住，就讓她住，但你千萬不要勸著她一直住我們這。”

    楊軒歎道：“你大部分時間在公司或者在出差，又不在家，我多陪她就行了。”

    陳言看楊軒要顯孝心，也就：“那好，你自己安排吧。”

    陳母知道兒子嫌棄自己嘮叨他，其實她要錢有錢，要產業有產業，身邊有一群保姆照顧，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牌友玩友也都不少，她也懶得在兒子跟前管他們，隻是有時候不免寂寞，還是希望有親近的人陪著。

    陳言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老爺子反正去了好幾年了，她要是看上了什人，再嫁就是了，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陳母回國，楊軒親自去機場接了她。

    陳母最開始是不喜歡楊軒的，隻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接受了楊軒和陳言在一起的事實。大約是相處的次數多了，原來對楊軒的一些負麵的臆想便被真真實實的他的好所替代了。

    陳母知道自己兒子是同性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再看看楊軒，便知道自己兒子恐怕再難找比楊軒還好的男人了，於是就不得不接受了他。

    楊軒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要事業有事業，而且還不驕不躁，頗能沉住氣，沒有當下年輕人的浮躁，身上既有一股子一往向前的精氣神，又有重慶男人特有的顧家疼人的踏實勁兒，要以陳言那種自我為中心的任性倔脾氣，和他做朋友那還行，和他在一起生活，連陳母都受不了他，所以楊軒把他接手了，陳母突然就茅塞頓開，感覺自己應該歡喜地去慶祝，而不是把這一個好兒婿往外推。

    陳母一身潮裝，完全看不出是近七十的老太太了，而且她也耳聰目明，精神非常好。

    楊軒身材修長，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雖然滿身禁欲範兒，但是卻帥絕人寰，他在貴賓出口對陳母笑著：“媽，你精神看起來不錯，這個口紅也很適合你。”

    陳母對楊軒是無可挑剔的，過去挽住他的胳膊，：“ay沒有來嗎？”

    楊軒道：“她聽奶奶今的飛機，都不想去上學了……”

    “還是要去上學的，不要讓她太放縱了。”陳母馬上。

    “對，我們她不去上學，奶奶會不高興，她就去了。”

    陳言忙完事情，下午本來要和一個項目的合作夥伴打高爾夫，順便談生意，結果楊軒給他打電話：“你今什時候回來？”

    陳言正坐在餐廳和人談笑風生，一看是家的電話，趕緊住嘴跑一邊接電話了，聽了楊軒這個質問，他馬上：“想我了嗎？”

    楊軒：“……”

    “別扯這些了，你今要是沒有非要辦的要緊事，就早些回來吧，媽來了。”

    陳言：“嗯，好吧，大約兩三點就能回去。”

    於是隻能給幾個朋友道歉，有別的事隻能改約他們打球。

    陳言回到家的時候，陳母正在教楊軒煮茶，楊軒坐在她對麵，聽得很認真，要是是陳言，他就不耐煩聽陳母這些。

    即使是茶道，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來不就好了，誰非要按照規矩一點不錯地走？

    陳言進了茶室，：“媽，你來了。”

    陳母看了他一眼，這時候氣已經冷了下來了，陳言此時穿著襯衫和西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但姿態卻非常閑散，陳母：“你也不是年輕了，不要穿太少。”

    陳言：“……”

    “我怎就不是年輕了，再我這樣穿有問題？”陳言坐在她對麵楊軒的身邊，“別我了，你最近玩得開心嗎？”

    陳母道：“就那樣。等ay放寒假了，我帶她一起去玩好了。”

    陳言其實知道她希望兒孫環繞，希望有更體貼的人陪著她，他也曾想建議讓楊軒的父母和她一起出門，不過想想他們生活觀念差異非常大，怕他們鬧矛盾，便隻好算了。

    陳言：“嗯，好，我到時候要是能抽出時間來，楊軒也有時間，就一起出門。”

    ay放學後，陳母就不愛嘮叨陳言了，她喜歡陪著ay，或者是ay陪著她。

    ay現在處在特別喜歡表達自己的階段，又精力旺盛，在幼兒園鬧得差不多了，回家依然消停不下來，先是給陳母展示自己的各種玩偶，又為陳母講故事，然後又在她跟前又唱又跳，幾乎要把自己所有技能都展示給她看看。

    ay繼承了楊軒的音樂和運動賦，人又非常聰明，雖然隻有四歲多點，但認字已經不少，記憶力也很出眾，唱歌跳舞都是一遍就會，又很會話心疼人，自然討陳母喜歡。

    有ay和陳母互相陪著，陳言和楊軒就解脫了不少。

    書房，陳言抱著楊軒的腰，問他：“你這幾真沒事？”

    楊軒：“在家做也沒事，媽在這幾，我會在家陪她的。”

    陳言歎道：“老太太和公主都是離不得人的。”

    楊軒摸了摸他的頭發，：“剛才媽在大哥不結婚的事，讓我們好好勸勸他。”

    陳言仰頭看他，“我真懷疑大哥他有問題。”

    楊軒：“……”

    陳靖和楊軒之前雖然互不喜歡，但現在畢竟是一家人了，所以也能做到禮貌相待，但是卻很難親近起來。

    陳母晚上再次在陳言跟前提了陳靖的婚事，“我看汪家妹妹沒有哪不好，人家也和你大哥談了這兩三年了，要結婚的話，也可以結婚了。我問他，他總不對我實話，汪家妹妹到底是哪不行。我就隻能指望你去問問他了，你們都是男人，他有話對你，大約才能出口。”

    得了，看來老太太也覺得自己大兒子有問題。

    陳言和楊軒一起為ay講了睡前故事，ay聽完就乖乖拉了被子：“爸爸，叔叔，晚安。”

    陳言親了親她的額頭，“寶貝，晚安。”

    在女兒麵前非常靠譜的陳言，等回到自己臥室，他就要和楊軒一起洗澡，在浴室時，楊軒就被他挑/逗得受不住，草草洗完，一把把陳言扛到了床上，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夫，在床上這點事，都對對方的身體熟悉得不行，陳言陷在情/欲低低呻/吟，等兩人都攀上了，楊軒把陳言摟在懷，裹在被子密密實實吻他的嘴唇麵頰和耳朵，陳言在陶陶然的快樂唇角帶笑，低聲和楊軒陳靖的笑話。

    “媽她肯定懷疑大哥生理上有毛病，她上次在電話，還問我男人吃什比較好，讓我介紹給大哥吃。要是她不是老太太，我都要笑岔氣了。”

    楊軒的手在陳言的腰上，又沿著他的背脊摸上去為他揉後頸，陳言舒服得想哼哼，抬腿將楊軒的腿勾著，又：“男人腎虛一眼就看得出，不過大哥一看就沒毛病吧。你他真的有毛病嗎？”

    楊軒：“這個，我看不出來。”

    陳言道：“他就隻知道管我的事，我他，他每次都答得好好的，卻非暴力不合作。”

    “不過被催婚，誰心都不高興。我看還是不要去催了。”楊軒。

    陳言的手摸到楊軒的胸腹上去，好的觸感讓他翻身趴到楊軒身上去，低頭吻他的嘴唇。

    人到了一定年齡，總會覺得寂寞，陳母在陳言家多住了些日子，ay放學後可以陪著她，她便不想回b城去了。

    她過生日的時候，陳言打電話讓陳靖來他家陪老太太過，陳靖應下了。陳母在旁邊戳陳言，示意他讓陳靖帶汪家姐一起來。

    陳言無法，隻好道：“媽她有一陣子沒見到汪家妹妹了，讓你把她也帶來。你看看她有沒有空吧，有空問她願不願意來。”

    陳靖：“嗯。”

    掛了電話後，陳言便對陳母道：“也許大哥還是一個人來，然後告訴你，汪家妹妹沒時間。”

    陳母皺眉道：“他們兩個到底是怎回事，這個年齡了還不結婚。”

    陳言無話可，隻是聳聳肩。

    陳母又盯著兒子看，聲道：“陳言，你你大哥他會不會和你一樣呀。”

    “和我一樣？”陳言一愣，不懂她什意思，老太太閑來無事，最近總是想法清奇。

    陳母：“就是也是喜歡男人。”

    陳言本要去端水杯的手僵了一下，然後才笑看著老太太：“您老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要是我哥是，我早就看出來了。”

    “那你倒他為什不結婚。”陳母簡直想不通。

    陳言哪知道呢，他：“也許他是討厭被逼婚吧，所以故意讓你難受。”

    陳母：“……”

    陳言在人前即使喜歡開些幽默玩笑，但一向不會拿別人的八卦來開玩笑，但是和楊軒在一起的時候則不然，他什都能，就像解開了嘴巴的另一個屬性。

    因為老太太在家，陳言和楊軒在家公共區域時便不好太過親熱惹老太太不舒服，所以兩人在外麵約會的時間反而多起來了。

    陳言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打電話問了楊軒在哪，得知他在工作室後，他便：“我去等你吧。”

    陳言沒讓司機開車，自己開了車去楊軒的工作室，他到地方時，也沒等多久，楊軒就處理完事和他離開了。

    坐在車上，陳言就：“我們去餐廳吃飯吧，我已經和媽了，她接了ay，根本不在意我們回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