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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看來，這話一點也不假。

    陽間有乞丐，陰間也有。

    沿途中，街道旁有無數的流浪鬼，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沒腦袋，舉著破舊瓷碗，等待路人的施舍。

    有的鬼，頭上插了根草，前麵立塊牌子：某某鬼，某某事，無法生存，但又不想輪回，隻能賣身，還望不嫌棄。

    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

    “他們是犯了什罪嗎？”項曉羽問道。

    “死都死了，能有什罪，無非是窮唄！不論人間還是地府，隻要你有錢，什善惡因果都是狗屁，花點元寶，在那《是非錄》塗塗改改，下油鍋的罪行統統可以免除。這些流浪鬼大多數好鬼，可是能有什辦法，閻王都不管，誰還有那閑工夫去瞎摻和！”

    九筒可是經曆過的。

    “這樣的秩序就沒有反抗嗎？”

    項曉羽很不解，活著要被壓迫，死了還要遭罪，那人生的意義到底在哪。

    “沒有鬼敢那想，就算有，也沒有敢做的。記得我差點也淪落街頭當乞丐，幸好萬花筒姥爺借了我十個元寶才得以劃出《是非錄》上的懲罰。”

    “《是非錄》？”

    “陰間的法律條文，其實都是瞎編亂造的，閻王聯合冥會來壓榨錢財的，就算你沒罪，他也能給你列舉出百條罪狀。”

    “這本書在哪？”

    “聽放在閻羅殿，不過我跟你，你可千萬不能亂來，打誰的主意都不能打這本書，萬一驚動了萬國，那我們隻有跟你一起下油鍋的份了！”

    寒子一聽，那可不行，要是跟香蕉一樣被炸了，想想渾身都要皮開肉綻。

    “這規矩遲早要有人改的！”項曉羽認真地道。

    快馬加鞭，他們來到了地銀行。

    壽司偷了他們的錢，肯定會先到這地銀行來兌換，能不能碰到，就看運氣了。

    項曉羽他們守在躲在一個角落，偷窺著進進出出的鬼。

    “羽哥，我看咱們啊直接搶銀行算了，劫富濟貧，多威風！”

    霍病這一，項曉羽還真有點心動，他一直想做這樣的事情，畢竟自己本來生活的家庭也很窮，他知道那種感覺，何況這些鬼都是無辜的，不該如此。

    “搶你個頭啊！”寒子立馬就反對了。

    “搶不得啊，搶不得！”九筒也連忙勸阻。

    “再等等吧。”項曉羽也不想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終究還是要理智一點的。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鬼跑得越來越快。

    萬國燈火亮得是那般奢靡，卻有無盡的冰冷。

    項曉羽看著烏雲密布的陰空陷入了沉思，這一定從來沒有見過光明吧，雖然此次前來知道是為了什，也從未想過會發生什，但卻讓他知道了想做什。

    他想打破這種秩序，還陰間一個自由。

    生於看似和平的年代，其實到處充滿了鬥爭，不論人間還是地府，都逃不過。

    忽然，走來兩個鬼，一男一女，男的則眉鼠眼，還挎著一個包。

    “來了！”項曉羽拍了拍快睡著的眾人。

    “你確定？”寒子睡眼惺忪。

    “我可以確定！”霍病堅定地道。

    “那包是羽哥的，上麵‘西楚霸王’四個字是我給他題的，記不清了，好像是去年生日送給羽哥的，反正就是這鬼準沒錯！”

    霍病一口咬定，絕對是這倆狗男女！

    完，項曉羽就騎馬衝了出去，九筒他們也跟了上去。

    剛露頭，便被發現了。

    “狗賊，哪跑，還我錢來！”

    偷見了項曉羽便撒腿就跑，跑著跑著男的變成了地鼠鑽入地下，女的變成了花貓飛上房頂。

    不過地鼠道行太淺，入土不深，地麵上隆起兩個大包，他們的軌跡清晰可見，還不時要露出頭上來呼吸兩口氣。

    花貓在房頂上麵狂奔著，速度快如野馬。

    “玉麵鼠和笑臉貓？”九筒很驚奇。

    “鼠跟貓也能成為合作夥伴？”霍病感覺很無理。

    “不是單純的夥伴關係咯，它們是夫妻，因盜生愛，偷遍了整個地府。”

    九筒長歎一聲，臉上竟然浮現出羨慕的表情。

    “地府真是不講道理！”霍病搖搖頭。

    “是愛情不講道理呀，屁孩是不會懂的！”九筒道。

    “嗯？”

    霍病這個反問的嗯，九筒就大概懂了，又要拿油炸來恐嚇他了，還是乖乖地道了歉。

    他們跟著這對夫婦追了一路，來到一片黑暗森林。

    項曉羽加快速度，想用馬蹄踩住土的地鼠，就是踩不著。

    霍病他們也加入了踩地鼠行列，你一腳，我一跺，綠草青青，一深一淺沒馬蹄。

    地鼠一個急車，轉身漂移，搞得他們人仰馬翻，飛了出去。

    噗通一聲，落入了一個深坑，不斷滾下。

    隻有九筒深坑勒馬，沒有掉下去。

    最後他們掉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微弱亮光就是頭頂的坑口。

    突然，那一絲亮光都消失殆盡，坑口被堵住了。

    黑暗中有掌聲響起，漸漸地，燈火通明。

    他們被關進了一個奇怪的牢中，不論你怎跑，就是沒有盡頭，無止境地原地打轉，永遠觸碰不到牢門。

    鼓掌的竟然是那個列車上的宣傳員，身邊還站著玉麵鼠跟笑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