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天天方 本章:第九章

    雲狼

    雲狼回到營房,輜重官正在清點,準備開進城去。按照慣例,屠城後休整幾日,便又要出發了。隻是,現在這最後一戰後,剩下的事不過是清掃狼軍的餘黨。這次北征,也出乎意料地順利,二月出師,一路勢如破竹,不過十個月便轉戰二千,十萬大軍幾乎是全師而還,就算周武侯,也是從未有過的戰績。

    狼反軍起於三年前。當初,鎮守北疆的寒月大公突然叛變,打出的旗號是狼軍。當時,寒月大公是大周國三大公之一,大周國的封王爵隻封宗室,下麵是世襲三公,文武二侯,在下麵就是十三伯。寒月大公作為一方諸侯,誰也沒料到他會叛變,使得大周國措手不及。寒月大公起事之初,極為順利,兩個月便掃平了大江以北,與大周國形成劃江而治之勢。

    這一代大周國君,國號永陽。作為一個君主,可能永遠不會被後人稱為明君,不過必然會以其他的能力而留名青史。民間傳,永陽的國號來自他後宮的一千餘嬪妃,這多的女子也沒有吸幹了他的精力。

    寒月大公起事之時,這位永陽皇帝還在和她的嬪妃玩了,居然還認為那是謠傳。如果不是武侯立排眾議,以一支偏師燒盡寒月大公屯積在大江北岸的船隻,隻怕大周國的曆史早已結束了。

    盡管每一次攻城雲狼都衝鋒在前,其實在雲狼的內心,或許是站在狼軍那一邊的吧?這讓雲狼有點恐懼,仿佛內心的不忠隨時會在臉上表露出來。

    胡亂想著,雲狼把甲胄收在箱中。本來這些事都該李烈做,不過雲狼實在不喜歡一個大男人擺弄她的衣服,即使是鐵甲也一樣,因此,雲狼總是自己收拾的。軍中不知道的人,還雲狼有潔癖和女子一樣,也有的雲狼是太平民化了。想來可笑,如果不是當初幹爹教會了她胎吸術和易容術,如果那次沒有進城,現在的雲狼已經隨著幹爹去了,報仇的事情隻能留給雲名叔叔了。

    這時,雲狼的營帳簾子被撩了起來,是輜重官,:“啊,雲將軍在啊,武侯有令,拔營進城。”

    這些事其實也跟雲狼沒有什關係,拔營的事,都是輜重營的人做的事,可是雲狼卻道:“我也來吧。”

    好象做些雜七雜八的事,雲狼才可以忘掉內心的空虛。

    輜重營的任務就是收拾,趕車。周武侯治軍如鐵,每次跟武侯出戰,每二十個營帳放一輛大車。戰場上人也朝不保夕,因此東西都很少,一般士兵的皮甲平常都不脫的。

    周武侯的四將合圍戰術攻下了雁城,卻也損失了近千人。雲狼一邊收拾,一邊聽著別人的嘮嘮叨叨,不知不覺,東西就都收好了。

    輜重營的人是最不合算的,每一次屠城,他們都沒份,而戰後,也隻有一份平均的財物,所以不少年輕力壯的後勤兵老是磨著雲狼,要去前鋒營。他們並不知道,也許知道了也不會多想想,前鋒營的陣亡率是最高的。武侯出戰以前,前鋒營兩千人,二十個百夫長死了七個,而全軍陣亡的士兵,十之三四在前鋒營。也許,武侯因為此才會把第一道屠城令下給前鋒營吧。

    雲狼看著長長的輜重車隊開進城門。那道厚厚的城門還倒在地上,上麵還留著她的巨斧留下的痕跡,混雜著死人的碎肉、血跡和火燒的焦痕。

    不論如何,戰爭結束了,狼軍已經成為曆史名詞。

    這時,一個後勤兵叫道:“雲將軍,那是什?”

    他指著的,是遠處屋脊上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大約在幾十步外,看樣子是站在屋頂上的。

    雁城的房子,多半是很古舊的磚瓦房,一個人很難站在那上麵。也許,是狼軍的餘黨吧,在全城這樣的混亂中,他未必能逃出城。

    輜重官在一邊聽到了他的叫聲,也看了看,喝道:“閉嘴,不關你事,快趕車。”那個後勤兵吐了吐舌頭,不再話。

    剛把輜重車拉進雁城,突然,在不遠處發出了一聲巨響,夾雜著人的哭喊。雲狼吃了一驚,看了看邊上的人。那些夥子剛才還在著氣可吞牛的豪言壯語,現在卻都目瞪口呆了。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

    狼軍最盛時號稱擁軍百萬,但大多數人都是剛入伍的,雖然那些狼軍在戰場上前仆後繼,在戰場上戰鬥力卻遠不能與寒月大公嫡係的兩萬黑甲軍相比,可那種幾乎是自殺式地衝鋒,即使周武侯看了有時也要心驚。也許,在城中的某個角落,狼軍的殘軍躲藏的地方被發現了,又在巷戰吧。

    雲狼跳下馬,循著聲音衝去。那聲音並不太遠,隻是一條條巷子拐來拐去,很是難找。那聲音越來越響,夾雜著人的哭喊。

    這不是在屠城的聲音。

    雲狼衝過一個拐角,在一座大院前,已經擠了不少人,那些叫聲是從麵傳出來的。我看見李烈也擠在人群中,擠過去道:“烈,什事?”

    李烈一見是我,道:“將軍,有十幾個狼軍躲在麵,挖了個陷坑,抓了我們幾個弟兄。”

    這時,麵有人叫道:“你們快讓開,不然,我要殺人了!”

    人散開了些,雲狼看見,這幢院子有兩三丈見方,現在當中有一個大坑,坑,有五六個盔斜甲散的大周士兵,有十幾個人手持長刀,指著那些坑中的人,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正作勢要砍。

    身後的人越擠越多,那幾個狼軍也許也知道逃是肯定逃不了的,那領頭的聲嘶力竭地喊著,卻隻是讓圍著他們的大周士兵把圈子圍得大一些而已。可是,他們手中的長刀隻消一動,就可以把坑中的俘虜刺死,所以大周士兵一時也不敢動手。

    這時,身後有人大喝道:“武侯在此,速速散開!”

    那是武侯那兩個侍衛之一。武侯來了?人們一下讓出一條道來。雲狼也隨著人退到一邊,隻見武侯的馬在不遠處。

    武侯看了看四周,麵色沉了下來,道:“動手,你們手中沒有刀?”

    一個人擠上前,道:“稟報武侯,他們抓了我們幾個弟兄。”

    武侯看了看他,道:“生死由命,放箭!”

    他的命令在軍中就是一切。原本圍在四周的人登時聚攏來,有些在門,有此登上了牆頭。隻聽得剛才那個大嗓門的狼軍首領驚叫道:“你們……”

    他話還沒完,就是一陣慘叫。

    等院子靜下來,武侯看了看已經堆得有如修羅場的院中,道:“被抓的弟兄有事?”

    有人抬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了來,道:“稟武侯,被捕五人,其中四人已被刺死,一個還有一口氣。”

    “抬醫營醫治,死者列陣亡。”

    武侯完,拍馬就走了,猶如一陣黑色的旋風,他的兩個侍衛追了上去。

    雲狼站在人群中,周武侯並沒有注意她。她看著武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卻冷得象要結冰。

    院子,死人橫七豎八地躺著,每具屍體上都插了十七八支長箭。那幾個狼軍如果是戰死在戰場上,也未必會中那多箭。

    第一次,雲狼感到做武侯並不是她的夢想。

    屠城還要繼續幾。這幾,大周士兵在雁城中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這四個字能有多少含意,幾乎是不能的。到處都是火,血在地上流成了河,散落著的件木製品都在血上漂起來了。

    一個人,為什對破壞的興趣遠遠大於建設?

    黑了下來,可是,殺人的快感並沒有減退。城上,籠罩著一層黑雲,遠遠望去,好象隱隱有一條黑龍盤在城頭。

    雲狼躺在一間屋。這間屋子原來的主人一定是個士人,因為房我竟然發現了兩本遠古時留傳下來的書。這些書是一種非常堅韌的薄質材料製成的。據祖先留下的傳,在遠古,我們的祖先是一群半人半神之類的人物。後來遭到譴,幾乎所有人都死於一場大災難中。後來又經過兩千年繁衍生息,才形成現在的世界。

    這個傳已被發現的那些書證實。大周國的大技師們盡管解讀出了書上寫著的奧秘,卻發現不了那些書本身的奧秘。也許,這個秘密還要再過許多年才能被人們發現。

    雲狼撫摸著書。這兩本書也許有兩千多年曆史了吧,現在摸上去還是光滑得很。隻,書講的卻很無聊,不過是講一個人經曆過的一些事。她看了沒多少,就發現了太多無法理解的詞語。

    我們已經忘卻了多少有價值的事。雲狼合上書時,不由得想著。

    這時,門口一陣喧嘩。雲狼不由皺皺眉。她實在不喜歡住在一個周圍都是屍體的地方,因此,她住的這個屋子周圍幾乎都被拆成了白地。有誰會來這?

    有人拚命地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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