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臻心中已經有了推斷，出這句話來，隻不過是向曾路陳述了一個事實。

    當初，她為了想辦法治療父王的病，悄悄摘了兩片紅絳的葉子，臨行的時候，卻隻剩下了一片，楊臻當是隻以為，是若鳶姐姐嫌她貪心，沒收了一片，如今再想，怕是曾路隨她去苗疆，就是為了那一片紅絳的葉子。

    青緲峰掌門大選那日，曾路悲傷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怕是就是那，他把紅絳交給了師妹。

    那那個與她擦肩而過的皇家轎攆，估計就坐著與她一起長大的師妹，安憂樂。

    曾路閉上眼睛，痛苦的點了一下頭，這一下，直戳進了楊臻的心，不是恨曾路利用她，而是恨曾路的這一舉動，會讓師妹步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為什？”楊臻不解的問道，曾路雖是個死心眼，卻不是個白癡，憂樂這樣做有多危險，他不會不知道，而且師妹從文靜善良，為什要去做下這一切。

    楊臻覺得，所有的事情，她才像一個傻子，一個被別人利用後，還為利用她的人心疼的傻子。

    “因為，憂樂姓安！”

    “安？”

    楊臻不解，這世上姓安的人多了去了，為何憂樂姓安，就要做著步步為營，毒害皇帝的事情。

    “憂樂的名字，是襄王取的。”

    “襄王？怎會？”楊臻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襄王和憂樂在她的印象，從來都是不會一起出現的兩人。

    曾路把手中的飛刀扔到桌上，看著窗外漸漸拉下夜幕的空，苦澀的道：“憂樂是你父王送到青緲山莊的，這點你應該知道。”

    楊臻點頭，時候父王把一個瘦瘦的姑娘，帶到青緲峰交給外公，隻是一位故友的女兒，楊臻隻覺得那姑娘與她十分投緣，便拉著她和曾路一起玩耍。

    青緲峰很多弟子的身世，都是秘密，大家對來青緲峰之前的事情，也都絕口不提，所以楊臻，也從未問過師妹，父母是何許人，又是來自何方？

    “師妹是襄王的女兒？”楊臻大膽的推想道。

    “算是，也不算是！憂樂，是襄王的義女。”

    房間漸漸暗了下來，曾路拿起一旁的火折子，輕輕吹了吹，把桌上的蠟燭點燃，回憶起師妹曾經和他過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遞給楊臻。

    “憂樂，很的時候，她的家鄉發生了洪災，死了很多人，她的親生父母，也在那場洪災中喪生了，隻留下了她一個人，無家可歸，無依無靠！而襄王，是在她從垃圾堆撿食物的時候，把她抱起來的，沒有嫌棄她的渾身髒汙惡臭，就那輕輕的，將她抱起，一個身高權貴的男人，竟看著她，眼睛充滿了淚水。

    憂樂，襄王死後，每夜做夢，她夢見的，都是那雙飽含熱淚的眼睛。

    襄王救了她家鄉的人們，陪他們抵抗了洪災，又度過了大災之後的瘟疫，讓人們重新安居樂業，才帶著她離開。後來，襄王把他母親的姓氏賜給了憂樂，希望她忘掉痛苦的童年，快樂的重新開始。

    憂樂曾絕望的哭著，她苟且偷生活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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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那份大恩，她不能不報！

    那日，她握住了紅絳的葉子，對我，若有一日，你知道了這件事情，責備與她，她讓我代她問你一句，阿辭，若換做你是她，你這恩，這仇，報是不報？”

    楊臻沉默，望著跳動的渺燭火，眼底漸漸濕潤。

    “師妹，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和我。她問，下輩子我們三個，還能在一起嗎？”

    楊臻垂下眸子，淚水漸漸滑落，她不要她的愧疚，她也不要下輩子，她隻希望這輩子，他們都好好的。

    期盼是這樣，但是現實太殘酷，下毒的事情已然被發現，怕是師妹，已經從這世上去了吧。

    ……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楊臻總有些猝不及防。

    涼城傳來莫樅的書信，日期已經停在了半個月前，之後的信件傳遞就斷了，再也沒有消息送來。

    燕寧和靜王此次來勢洶洶，皇帝已經臥病在床，於朝政上，已經是有心無力。

    楊臻望著窗外風雲變幻的空，暗歎這大梁的皇位剛剛交替幾，是不是又要易主了？

    無論登上皇位的是誰，涼城始終都是涼城，已經不會對病入膏肓的皇帝伸出援助之手，亦不會隨著燕寧和靜王一起，推波助瀾。

    一件薄紗的外套披上楊臻的肩頭，楊臻伸出手，回握住肩上溫熱的手，腦袋微側，靠在了成翊的肩頭，她很慶幸，成翊早早的從這場爾虞我詐的爭鬥中，抽離出來。

    第二日依舊起的匆匆，特殊時期，楊臻連著一段時間，每日都待在營中，隨時做好準備，抵禦北狄的趁虛而入，有備無患，總比臨陣磨槍要好。

    營中和邊防轉了幾圈，確定安然無虞，又把該處理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楊臻才騎著馬踏上回王府的路。

    路過一處酒樓時，楊臻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卻瞥見了她的夫君成翊，身旁緊跟著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有有笑的進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