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一轉眼,便讓人感覺恍若隔世。
三月暖春,樹上的楊柳枝椏,已經抽出了大片大片的嫩綠,人們身著單衣,在太陽底下坐久了,也會被曬出一層津津的薄汗。
幾個淺色宮裝的侍女,捧著炭爐走的匆匆,像是遇上了什萬分緊急的事情,引得花園打掃的幾個宮女,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千雲殿那位,身體又不好了?”
另一個宮女點點頭,“前兩下了場雨,許是又涼到了,這熱的,屋的暖爐加了好幾個。”
一旁剪著花枝的宮女湊過來:“哎,聽前兩伺候那位主子的宮人,已經被陛下關到奴役司了!”
旁邊有人嘖嘖歎息道:“真可憐,估計這輩子,是活著出不來了!”
“你們在嘟囔什!”身後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嚇的幾個宮女一扭臉,趕緊朝著身後錦緞華服的女人跪下,連連求饒道。
“沈婕妤饒命!”
那沈婕妤冷哼一聲,抬腳踢了其中一個長相秀氣的宮女一腳,惡狠狠的道:“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們胡言亂語,心我拔了你們的皮!”
看著幾個宮女戰戰兢兢,渾身抖如糠篩,沈婕妤才揚起下巴,踩著高傲的碎步走了。
一個病怏怏的啞巴,有什好議論的。
千雲殿,幾個暖爐把殿內熏的溫熱,耶律離身著單衣,坐在殿內的塌上,手中拿著朝臣的奏章,一個姿勢已經保持了良久。
俯在他腿上的人兒已經安睡了片刻,似乎是被夢魘住了,眉頭緊簇,氣息漸漸變的不穩。
耶律離放下奏章,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看著她美麗玲瓏的側臉,情不自禁落下一個吻去。
許是淡青的胡茬刺到了臉頰的皮膚,熟睡的人兒慢慢睜開眼睛,坐起身來,雙眼一片懵懂。
“臻兒,你醒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隨著起身的動作,身上的薄被從肩頭滑落,露見麵桃粉的紗衣。
耶律離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沉默,略帶責備的道:“怎穿的這樣少?”罷伸出手,將那人兒擁進懷。
雖然耶律離一直以來對她很好,但是楊臻,心中似乎總有一種抵觸的情緒,又不出來,是為了什?
從耶律離懷中輕輕掙脫,楊臻坐直身體,靜靜的望著落在窗台上的陽光。
她似乎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最近,總會依稀的記起什,每當腦海中的人或事物逐漸清晰的時候,一覺醒來,便又模糊了。
一杯溫熱的果茶遞到楊臻麵前,楊臻伸手接住,低頭輕輕的抿了一口,味道酸甜爽口。
似乎在記憶深處,有個人,也會在她口渴的時候,為她遞來茶水。
耶律離對她很好,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楊臻感受著自己的心頭,空蕩蕩的一片,冰涼麻木,似乎已經丟了所有的情感。
“想出去走走?”
楊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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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屋子待久了,她確實想出去,曬一曬太陽了。
耶律離見她今日的精神不錯,唇上都帶了幾分淺淺的紅潤,像是初春,剛剛盛開的桃花。
探過身子,耶律離在楊臻唇上留下淺淺的一個吻,狹長的眸子微微彎起。
“好,我帶你出去。”
楊臻喜歡陽光,曬在臉上身上,讓人覺得,自己還活著。
前幾日的一場春雨,讓禦花園中的花草得到了充分的滋潤,如今陽光一曬,都競相開放了起來。
走了不過短短一段路程,楊臻已經感覺到有些體力不支,步子挪動的,也越來越慢。
剛要轉身回去時,卻被身後遠遠的一聲呼喚停下了腳步。
“陛下。”
耶律離轉過身,看著一身華服的皇後,雍容端莊的朝他走來,身上金絲繡成的鳳凰,在太陽下反射出熠熠的光輝。
走近了,皇後朝耶律離行了個禮,款款站起身來,溫柔的道:“陛下,臣妾聽聞臻兒妹妹這些日子身體又不好了,所以遠遠瞧見了,來看一看臻兒妹妹。”
罷上前想要拉住楊臻的手,親姐熱妹的問候幾句。
楊臻後退一步,躲到了耶律離身後,隻覺得已經累到有些頭暈腦脹,哪經受的住那種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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