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身邊伺候的人依舊是絡雪。
抱了件月白的衣袍放到一旁,絡雪接過楊臻手中的梳子,開始幫她梳弄著一頭墨色的長發,看著鏡中消瘦的人,絡雪心疼道:“郡主,您瘦了好多,之前的衣服都有些寬鬆了,您先將就著,明日我叫張媽給您量了再做。”
楊臻從鏡中望著絡雪,目光柔和。
“不用了。”餘光掃了那月白的衣裙一眼,繼又對絡雪道:“把我那件朱砂紅的雪鍛裙取來吧。”
“好的。”絡雪點頭應下。“郡主不是一直嫌棄,王妃為您做的這套衣裙太豔?”
“豔,自有豔的好處。”
絡雪不解其意,靜靜退了下去,為楊臻把素色的衣裳,換成了一身妖嬈的紅。
夜色還未濃到深處,成翊已經早早的推開了楊臻的房門。
對著鏡子,楊臻把唇上的胭脂塗抹均勻,感受著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上了她的腰,緊貼著的,是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回身,楊臻伸手勾住成翊的脖子,在他輕揚的唇角,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懷中的細腰不盈一握,成翊稍稍用力,想要將麵前的人兒,徹底揉化在他懷。
“阿臻,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曾經這個溫暖的懷抱,給過她太過的眷戀,可如今,隻覺得虛偽無比。
抵在成翊懷,楊臻抬頭問道:“你不好奇,我這三年去了哪?”
“你若不願,我就不問。”成翊撫摸著掌心柔順的長發,她能回來,就是老對他最大的眷顧。
纖細的指尖在成翊胸膛遊走,楊臻抬起眸子哀怨的道:“以前是我不好,不懂得如何做女人,如今我努力改了,你莫要再拋棄我,好不好?”
“好!”成翊滿心疼惜,她什他都應她。
踮起腳尖,在成翊唇上輕咬一口,素手解開腰中絲帶,光滑細膩的雪鍛在成翊手邊滑落,撥的他心弦亂動。
衣衫盡褪,楊臻愈發貼近成翊,一雙鳳眼滿目風情,妖嬈如絲。
“抱緊我。”氣息如蘭,在耳畔輕吐,挑動著成翊每一根情和欲的神經。
呼吸越來越緊,成翊眸色愈發深沉,將懷中的人輕輕抱起,熄了流下一灘燭淚的燈火。
漫漫長夜,極盡溫存,身下人兒的每一次輕吟,都撩撥的成翊深深淪陷。
思念的苦快要熬枯他的心神,真好,她終於回來了。
夜色濃濃,寂靜的房間,一雙眼睛悄然睜開,伸出手,從枕下掏出藏好的藥瓶打開,吞下一顆朱紅的藥丸,胸膛翻騰的氣血,才慢慢平靜。
轉過身,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看向成翊熟睡的臉龐,歲月似乎對他格外眷顧,五官還是那剛毅俊秀,劍眉飛揚,長長的睫毛羽扇般落在眼瞼,一張薄唇,在熟睡中彎成了一抹上揚的弧度,讓楊臻覺得格外刺眼。
夢,是在慶祝可以坐享齊人之福了?
,癡心妄想!
纏綿的時光太短,清晨來的太快。
成翊睜開眼睛,懷已經空蕩蕩的一片,心緒慌亂
一瞬,抬眸朝屋看去,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正在鏡前梳妝,才讓成翊的心,瞬間又放了下來。
楊臻鬆鬆垮垮的披著鮮紅的紗衣,長發被一支流蘇的步搖輕輕挽起,唇上點了一抹胭脂色,正用一支鎏金的簪子,在眼角描繪著什。
從鏡中看到成翊醒來,楊臻轉過身,朝他微微一笑。
“夫君醒了。”
罷,笑盈盈的看著成翊帶著微笑的唇,慢慢僵住,目光逐漸露出震驚之色,讓楊臻心覺得無比痛快!
眼尾那一簇花瓣兒似的火焰,刺的成翊眼睛發痛。
怎會?
“你想起來了?”楊臻笑容不減,輕輕攏好衣衫。“我們後來見過呢,不過當時我丟了記憶,你有了夢婷妹妹,我們就那樣擦肩而過了呢!”
“你是……”
“沒錯。”楊臻起身走近,坐在床邊,看著成翊的眼睛,音色極為柔和的道:“我做了耶律離三年的寵妃,你新婚燕爾意氣風發的時候,我就被關在空蕩蕩的千雲殿呢。”
“阿臻。”成翊望著久違的妻子,聲音中帶了難以掩抑的顫抖。
“你是在難過?還是在嫌棄我?”伸出手,觸摸著成翊的臉頰,楊臻能感覺到,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可自製的抖動。
“是我沒用。”成翊緊緊握住楊臻的手,她經曆了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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