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從懷中掏出紙筆來,直接鋪在橋上,口蘸筆墨,奮筆疾書起來。
顧義沒寫一句,他就寫一句,待到顧義吟誦完畢,長身玉立仰望橋流水之時,他也就寫完了。
然後收拾筆墨,站起身來道,“這是一闕蘭陵王,顧兄的詞作精彩絕倫,聽到這不勝欣喜,便用筆記下來,你不會見怪吧?”
這幾以來,顧義已經見識過劉安的人品,有時候雖然有那點兒不靠譜,可是在正經事情上還是極為有主見的,所以他絕不會像金錢多一樣拿著別人的詞作去裝點門麵。
顧義淡淡一笑,“劉兄笑。”
劉安匆匆將紙卷折起,揣入懷中,隨後卻急匆匆道,“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多叨擾顧兄了,來日必定登門府上拜訪,告辭。”
完拱手,卻是向著來路一溜煙兒跑了。
時光匆匆消逝,他不會因為文人的幾句悲春傷秋的酸詞而放緩些許,有些事情不想還好,但想明白之後,方才覺得這世界是多可怕。
顧義往北而行,他必須將這個消息盡快帶給易飛蘿,以免及時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風險。
心翼翼的來到金錢多那棟宅遠前,左看右看之後,沒有發現別人之後,方才放心的走入。
當顧義還在圍牆邊的時候,易飛蘿便敏銳的覺察到了他的動作,等到顧義推開麵的那間房門的時候,她已經閃身到了屋後。
看到是顧義之後,方才從門後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這倒是把顧義嚇了一跳。
顧義回過頭來,看見一身紫色長裙的易飛蘿,麵色已經紅潤了許多,笑道,“看來這幾你恢複的不錯,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易飛蘿道,“沒錯,我已經好了,而且也正準備離開這。”
易飛蘿的神色很凝重,似乎並沒有開心玩笑的心思,完之後便繞過顧義,開始在屋子收拾東西。
是收拾東西,當然除了她隨身攜帶的那把軟劍,已經別無他物了。
顧義問道,“你已經出去過了,而且已經聽到了些什?”
易飛蘿不答話,隻拾起手中長劍,然後便要奪門而出。
可顧義怎會讓他走,隻伸手一把攬過她的身子,將他一下子拽在了自己的懷。
易飛蘿身子扭動,掙紮了一下,也不知沒有力氣還是沒怎用力,居然沒有掙脫顧義的掌握。
“你……放開我……”易飛蘿嚶嚀一聲,突然用力,一下子將顧義推出了老遠,他的頭一下子撞在了門板上,頓時眼冒金星。
易飛蘿後退兩步,看著顧義,伸出手似乎想要上去扶他,但卻馬上又將手收了回來,冷聲道,“你覺得這樣將一個女人摟在懷不是有失禮數嗎?你認為救了我,便可以肆無忌憚的輕薄於我,或者想要在我身上得到點什,方才覺得不虧的話,那就請你一聲,我現在就可以把命交給你。”
顧義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方才搖晃著身子站起身來,卻是笑道,“易姑娘長得很漂亮,任憑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這樣漂亮的女孩子,隻怕也難免不會動心,但你若要將顧某看成是此等人,那當真是看錯了。”
顧義麵對誤解一般是懶得去解釋的,而在易飛蘿麵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要去這些。
易飛蘿沉聲道,“那現在就請你讓開,我了我要走。”
顧義問道,“今你明明已經出去了,你分明就是害怕我擔心你,所以才回來的是吧?”
易飛蘿剛走出幾步的身子,突然怔住,過了半晌,方才道,“你想得太多了。”
顧義道,“能否聽我把話完,完之後,你仍舊要冒著風險去救他們的話,那我也不再阻攔於我。”
易飛蘿終於站住,一動不動。
顧義將今在徐府中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給易飛蘿聽了,道那幾個黑衣人自殺而死的時候,易飛蘿已雙眸含淚,激動的不得了。
但顧義還是將其中一切隱去,並沒有告訴易飛蘿將這些屍首掉在城頭上是顧忠的主意。
顧義又道,“人死不能複生,他們為了保住你們才選擇自殺,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所以你們這樣前去,豈不是讓他們所有的付出都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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