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肖姣荏回來後也收斂了許多,不敢再瘋瘋癲癲的胡鬧,不過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性格,雖然也是戰戰兢兢的,卻要比夜紫翌那子淡定許多了。
淩靈隨著肖姣荏住在了北宮,等待夜紫翌回來,卻不想,一等便是三三夜,這子也沒有個動靜。
肖姣荏會不會是回了東宮,沒有來她這,派人去詢問了,東宮那邊回話太子還未回來。
她等的心急,便派人去打聽,卻聽宸宮那邊的女官,太子殿下不知道犯了什錯,帝尊訓斥他,結果他還出言不遜,頂嘴辯論,帝尊動怒,罰其思過。
肖姣荏心急如焚,語無倫次:“一定是因為翌擅自進入西仙澗州,帝尊生氣了,一定是這樣!這可怎辦才好……他是因為我才去的,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她急得團團轉,按捺不住,不管不顧的,急匆匆的就駕雲向宸宮衝去。
淩靈拉她不住,眼睜睜的看著肖姣荏消失在空中,擔心這白癡去了一同受罰,她想了想,又回宮拿了肖姣荏的印鑒,通過傳送陣法,向宸宮那邊行去。
路過有許多魔衛宮女,見到她是仙道中人,紛紛側目,就要上前攔截詢問,卻見她手執帝姬大印,連忙畢恭畢敬的行禮,這印鑒就等於是個通行符,代表著帝姬的尊貴身份,而且還能讓她不受禁製限製,最後果然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宸宮的範圍。
可是這宸宮實在是太大了,其中山川,河流,林海,樓台,花園無數,根本不知道夜紫翌他們在哪座宮殿,淩靈抓住幾個宮女打聽,方才知道那帝尊住在最中心的宸宮中,是建在上的,修為低的人想要上去,十分艱難,唯有穿雲境的高手,才可以輕鬆的駕雲而上。
淩靈來到中心地區,仰頭望著上方的寬廣的白玉色階,一望無際,直接沒入上的白雲,像是連接地的一道銀河,這等大手筆,直接看的她目瞪口呆。
她一邊向上爬,一邊在心中大罵變態。
最後,她已經累的氣喘籲籲,身子陷入一片朦朧的雲海中,乾坤倒轉,豁然一亮,眼前出現一個如宮般的建築,飄飄渺渺,在雲海中有些不太真實。
正前方一個高聳的殿門,上書“宸宮”三個大字,字體蒼勁鋒利,光是看著這三個字,便讓人心生敬畏。
她憑著一股熱血衝到這,此時反倒猶豫起來,縮在外麵,有些不敢進去。
麵幾個宮裝侍女手執花籃走出來,淩靈連忙躲藏起來。
這幾名宮女花容月貌,雖是魔修,在這宸宮的映襯下,卻如宮仙女般,邊走邊議論:“這次帝尊是真的動怒了,太子殿下已經被罰跪好幾了。”
“是啊,就連向來倍受寵愛的帝姬都求情無果,一起被罰。”
“這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帝尊動了怒意,嚇得我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一名尖下頜的宮女滿眼崇拜:“是啊是啊,若不是這次的事情,我還以為帝尊已經修為超凡入聖,情緒不起絲毫波瀾呢。”
另外幾女嗤笑她花癡,嬉笑著消失在雲海中,下界去了。
淩靈心中擔憂,犯了衝動的毛病,便不管不顧的向麵走去,或許是因這手中有帝姬大印的緣故,宸宮的禁製並未發動,放任她進了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如此關心這倆人,尤其是夜紫翌,想起之前他在紫微宮中的自嘲笑容,就心疼的無以複加。
看得出來,他很愛他的父親,如今這樣被罰,肯定傷心死了吧……
可是擔心歸擔心,淩靈很快就發現另外一個更悲催的事實,那就是,她竟然走迷路了。
路過的宮女紛紛對她側目,見到她手中的印鑒,便連忙恭敬的行禮,她一路走來,也習慣了這樣狐假虎威,索性一裝到底,拉過來個宮女,問了路,想了想,又和她換了衣服,那宮女雖然不解,卻礙於帝姬大印在此,不敢違抗。
淩靈換了宮女的衣服,將印鑒收起,又走過幾道蜿蜒的回廊,來到一座魔園。
隻見,花園深處,隱約可見一座白色的宮殿,殿門開敞著,有一列宮女正向宮殿走去。
她一咬牙,硬著頭皮跟了上去,站在末尾,一同進了去。
剛一踏入,便隱約聞到一陣清冽的淡香,她悄悄抬頭,見到夜紫翌那廝正跪在地上,背對著她的身影有些落寞,而肖姣荏也是跪坐在一旁,正低頭擺弄著手指,顯然極是緊張。
前方,如煙雲般的幔帳深處,似乎坐著一名玄衣男人,因為隔著煙雲簾,朦朦朧朧看不太清。
“你可知錯?”
男人的聲音自煙雲簾後方傳出,語氣冷淡而緩慢,如珠玉墜地,極為優雅,聽到淩靈的耳中,竟有種全身都麻痹掉的感覺。
“回父上,紫翌不知到底錯在哪。”夜紫翌緊咬著唇,冷言冷語,顯然也是在置氣。
“那便接著跪,一直跪到想通為止。”煙雲簾後麵傳出一聲冷哼,頓時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如履薄冰。
肖姣荏腿都哆嗦起來,差點癱軟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帝尊,您饒恕翌這一次吧,他是因為我的唆使,才會去西仙澗州的……”
淩靈這個時候後悔極了,那煙雲簾後麵的男人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就能叫人泛起徹骨的懼意,直被這氣氛壓的有些喘不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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