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沒有強行入侵的跡象，是死者親自給凶手開的門。”林語抬眸，果斷幹脆地著，手指也指向了具屍體的位置，順勢移動，最終停留在了張玉明的屍體上，比了比廚房的方向，“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抗，一槍爆頭的射殺手法，形同處決。這是明顯的複仇行為，但複仇者卻沒有讓馮金龍等人感到威脅，你怎解釋這個情況？”

    “還有。”她直起身子，放棄搜查垃圾桶，慢慢站定在了客廳正中的位置，與宋璟行平靜對視，“即便是槍殺和處決式的手法，凶手使用的武器，也是一個關鍵。屍體上，子彈射中頭部的位置，出血量極少，凶手使用的應該是一種口徑手槍，類似點式。你知道這種手槍，在全世界使用率最高的人群，是哪兩種人群嗎？”

    林語看著他，一字一頓：“一種是黑幫，一種是情報人員。兩者殺人，都習慣用處決式的手法。用職業殺手來形容他們，也不過為。”

    著，她便摘下了手套，不管宋璟行是怎想的，雙手徑自環抱胸前，朝門外走去，與他清瘦的身影，擦肩：“我也知道我是來找失蹤女孩的，現在人已經找到了，這也沒我什事。但可以提醒你的，我還是要提醒你。

    這種手槍的發火方式不同，後坐力極，適合女性使用。子彈威力雖然不大，可殺人的效率極高，子彈也會在體內跳躍和衝擊，造成破壞性傷害……

    當然，你也可以等你的法醫、你的彈藥專家來告訴你這些情況。我先下樓去做筆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立刻就走，絕對不會在這耽誤你們辦案。”

    她眉角一挑，腳步毫無停留地邁過門檻。

    但這時，宋璟行卻攔住了她，直接伸手擋在了她身前，令林語再次頓步。

    “我讓沈清來做屍檢。”他鋒眉微蹙，臉上神情終於不似千年冰封，舉起來的右手也在林語平靜的目光下漸漸放低，稍顯客氣地開口，“你最好留下，幫我們破了這起案子。”

    我們？林語訝然。

    他是，他和沈清嗎？

    如果是沈清讓她留下，她倒是願意……

    可看著眼前的冷峻又古怪的男刑警，想起他和秦蓉的關係，林語便不悅地蹙眉。

    “我們組的工作很多的。”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依舊毫不猶豫地朝外走，“為什我要留下來，幫你們破一起犯罪分子死亡的案子？”

    ——

    老實，下樓之後，林語就後悔了。

    “51白骨案”的死者，也是其他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她剛剛還戴著手套，摸了摸馮金龍的屍體，的確是熱的，證明她的推斷沒錯。這名死者都在短時間內遭到了謀殺，而且死亡時間，與她出現的時間相隔不久。凶手還在射殺他們之後，立即離開了現場，沒有和室內被困的女孩們直接接觸……

    回想起大飛用鑰匙打開主臥房門的舉動，林語猜想，白時，這些女孩應該都被困在房間，不允許外出。而她也進去看了，屋子的窗戶都是被封死的，除了那扇門，女孩們沒有別的通道可以離開房間。

    但凶手隻殺了馮金龍人，卻沒有傷害房間的女孩……

    她依稀記得，即便是可以偽裝成手機的點口徑間諜式手槍，也能夠連續射出4顆子彈。即便沒有鑰匙，凶手也可以一槍打破門鎖，將現場有可能存在的目擊證人一起謀殺。

    可凶手沒有這做，也沒有搜尋其他房間的跡象，豈不是證明a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來到這就是為了謀殺馮金龍人，並沒有對女孩們下手的意圖？

    腦海亂糟糟的。

    林語靠著身後車輛，再掃視四周。

    突然注意到早上集結的警力，已經被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