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口中回旋的餘地，值得自然不是戰鬥，戰鬥隻要一打響就沒有餘地，隻有勝負和妥協。除非，有人能超然出這場棋局，以非人之手段化解人世之無奈，那樣的人是存在的，至少阿塔認為他的名字叫起司。

    所以其實劍七沒開口，她也打算讓劍七做完斥候後就立刻脫身，伺機而動去尋找另外兩人的蹤跡。往小了說，這叫一明一暗，陰陽並行，兩邊有一邊達成目的，那這場行動就都不算失敗。

    往大了說，這是實屬無奈，她隻能將期望寄托給起司，希望灰袍能從無解的局勢找到一個不必讓局勢走入僵局乃至死局的方法。這對起司多少有些不公平，但那也沒轍，誰讓，他是起司呢？

    那在灰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突然背上了什樣的包袱時，他在幹什呢？答案可能讓人有些失望，在與密室中的老人，生命學派乃至整個萬法之城背後的掌權人進行了一輪比鬥，最後以微妙的和局收場後，起司和凱拉斯被軟禁了起來。

    或者說，沒有人軟禁他們，但也沒人讓他們離開，老人雖然說暫時休戰，卻沒說休戰之後如何，於是三個人，兩個在岸上，一個在池水，在那間滿是壁畫的屋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起初，凱拉斯想打破這沉默，他是有耐心的，隻是耐心不在這，他想要問問對方既然停手了，為何還不讓他們離開。可一轉念他就明白了為什不能讓他們離開，恐怕那是因為，凡是見過這位老人的人，除了極少數生命學派中完全對他效忠的之外，都沒有離開。

    他們此時看到的，是這座城市最大的秘密之一，光是能在這個秘密麵前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吞噬還不夠，他們要有能力讓對方相信，放他們走比不放他們走更劃算才行。問題是，這可能嗎？

    “您這多年以來，都在讓生命派係的法師為您收集亡者的最後一息嗎？”起司突然開口，好像問了一個不是很與現在境遇相關的問題。

    “其實算不上派遣，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所使用的送葬魔法包含了收集的功能，而他們在攜帶著最後一息回到這片區域的時候，我設置好的法陣自然會將其聚攏過來，整個過程比微風拂過還要難以察覺。並且它還能檢測送葬者們有沒有按照要求完成他們的任務，一舉兩得不是嗎？”老人輕鬆的回答道。

    “真的有必要嗎？我是說，第二個功用。將人體中的最後一息作為能源來使用，我得承認它是個天才的主意，這樣隻要人口在循環，就有近乎無限的資源可供使用，而且還是異常精純的生命力，雖然量不會很大。隻是為了這些資源而建造一個您口中所說的魔法陣，而且這個法陣在運轉時不僅要絕對可靠，還不能被這的其他法師們察覺，其耗費恐怕要比這個房間所有壁畫戰士所消耗的生命力的總和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