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大地啊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湖中羊 本章:第八百一十一章 大地啊

    憤怒的公牛朝著尋劍者所在的石柱奔踏而來,它帶著極高溫度的蹄子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原本平整的石質路麵從此有了一條筆直的裝飾路線,或許以後的學徒們會用公牛小徑來稱呼它也不一定。

    但那不是現在,狂奔的怪物用它黃銅製成的牛角對著脆弱的石柱猛撞過來,在這種暴力之下,石頭不比豆腐堅硬。

    “來得好!”

    銅牛快,劍七更快,他本就蹲在柱子頂端蓄勢待發,眼見牛角即將撞到石柱便毫不猶豫的朝前翻身一躍。

    這一躍雖不在地麵上,無處借力發揮輕功,可憑著劍七的身體素質,也足夠跳開波及的範圍,來到公牛的身側。可劍七的雙腳才堪堪著地,一雙閃爍著殺意的眼睛已經從灰塵鎖定了他。

    這多少讓人有些措不及防,按說像公牛那樣全力朝著什東西衝撞,就算撞到的隻是根破敗的柱子,它也應該有短暫的迷惑和無法收力。

    但那黃銅身軀不可以常理來推測,金黃色的牛體衝破煙塵,對著已經與自己位於同一平麵上的目標再次發起衝鋒!它的兩根牛角,像是兩根鋒利的長矛,而且從材質上來說,它們也確實可以直接被取下作為長矛的矛尖,不需要任何加工。

    這是絕對的生死一瞬之境,不論是對誰來說都是如此,換起司或漁翁了都不會有變化。

    死地,是舞弄刀兵之人熟悉的地方,他們在自己的江湖路上或有察覺或無察覺的多次造訪這,一些人留下了,一些人離開了。

    留下的人不一定不機敏,有時為了道義必須迎接最痛苦的衝擊,離開的人不見得瀟灑,想要脫離此處,難免會在身上留下一生都無法愈合的印記。

    劍七也已是此地的常客,自習武時起,與生死相伴便如在河邊行路,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既然在刀口上舔血,自己又如何能每每全身而退?

    呼,吸。

    時間沒有因為誰而放慢,空間沒有因為誰而拉長,公牛用它的速度超自己奔來,這一刻劍七想到的卻不是恐懼,而是美。

    是的,美,那奔跑的存在有種介於生物與雕塑之間的美感,異樣卻不可否認,哪怕是那兩根牛角,在陽光下也閃爍著讓人振奮的光輝,神俊,靈動。

    於是劍七的心跳和牛蹄踩在地麵上的頻率開始相合,他的身體從緊繃到放鬆,好像從戰場進入了舞池,眼前的公牛不是要將他頂個穿腸爛肚,而是要與他共舞一曲。

    或許就是這樣,你不能指望著在你跳舞的時候周圍的人也像隨之起舞,或許他們就是想要把你踢開,讓你滾遠,或是幹脆傷害你殺死你,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世界不是圍繞著誰轉動的,不是一個人想要笑,大家就都會開心。但這也不妨礙舞者自己享受那種身軀的律動,他可以,和很多東西共舞。

    不過作為旁觀者,可沒人能知道劍七心態上在這幾個瞬息之間的變化,他們隻看到劍七落地後就原地不動,安靜的等待著公牛衝到他身前,不擋也不閃。

    而就在牛角即將刺穿他身體的時候,尋劍者隻是輕輕的朝側麵走了兩步,很平常的兩步,像是散步,又像是無意識的徘徊。單就是這兩步,讓本該將他頂飛的公牛與他擦身而過。

    不過,事情也不是那完美,公牛身上的滾滾熱浪還是非常恐怖的,劍七因高溫而發出的喊叫隨即爆發。

    起司聽到那聲音時把牙齒咬得很緊,他感到了強烈的情感衝動,原因是,他竟找不到什能在這立刻製服銅牛的法術!這簡直荒謬,他可是灰袍,是織法者,魔法在他手中就像是可以被隨意塑形的麵團,世間的真理任他扭曲,他可以做那多,那多中卻偏偏不包含停下一頭憤怒的黃銅鑄成的公牛。

    感到恥辱的同時,起司將自己的灰袍單手扯了下來,將其扔向劍七,灰色的法袍化為一團濃煙,頃刻間將尋劍者包裹,讓他免於高溫的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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