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果真高看彥晞。彥晞自問沒有能力成為公子的威脅,公子豈會因為彥晞卑賤之身而犯險。何況……如果少主覺得我如此重要,為何還要心內不安?”榮彥晞冷笑兩聲。
杯子霎時在桌案上嘩啦啦急速轉動,邢昂陡然轉身直視她澄澈晶亮的眸子。她竟然看出來他的不安?!
這到底是怎樣的女子?這樣的七竅玲瓏?
收到邢昂狼一般的注視,仿佛瞬間要將她撕裂。榮彥晞的手有些輕微顫抖,不知為何,心口仿佛有一股熱流迅速蔓延開來,掌心有種溫熱的濡濕。
邢昂謾笑,“若他前來赴宴,不過是他的心甘情願。若是不來,你也不必再等。如此寡情薄幸之人,不要也罷。倒不如與本少主……”
一股熱流不斷的凝聚,好似聚集某種神秘的力量。
榮彥晞忽然失了性子,眸色陡然猩紅,抬手直逼邢昂。
是遲那時快,邢昂縱身淩空,腳尖剛落地,卻見榮彥晞淩厲的掌風將桌角狠狠震碎。力道之大,力量之狠,絕無僅有。
猛然回過神,邢昂銳利的眸子霎時迸發出如狼的顏色。
她想殺他?
旋身出掌,榮彥晞還不待反應,肩頭已經重重挨了一記。
身子赫然飛出去,狠狠撞在牆壁處,重重落地。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邢昂出手必不留情。既然榮彥晞要殺他,那就不能留,邢昂素來心狠手辣,一個要殺自己的人,是絕對不能養虎為患的。哪怕,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將危險留在身邊,這是邢昂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絕對不能容忍的。
闊步走過去,邢昂冷眼看著掙紮著卻沒能站起身子的榮彥晞。
掌心凝力,既然她要殺了他,那他就不能再給她第二次的機會,方才那一掌如果他沒有避開,此刻就算不死也會身負重傷。
一掌拍向榮彥晞的頭頂百匯,這一掌,足以拍碎她的靈蓋。
她無力的昂起頭,掌麵在距離她的臉龐幾厘米處停頓。
邢昂的視線忽然鎖定在她猩紅的眼眸之上,他錯愕的發現,榮彥晞不對勁。一雙如血的眸子慢慢退去了血色,繼而恢複了原有的黝黑光澤,然而眼底浮現的驚愕,卻讓他陡然一怔。
榮彥晞如今的表情仿佛都在告訴他,方才的事情,她根本無力控製,甚至於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
那種茫然、錯愕、驚慌,就像矛盾綜合體,將方才的淩然戾氣全部掃除幹淨。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事?
肩頭疼痛無比,好似骨頭都裂開,榮彥晞疼得渾身冷汗,卻隻是死死咬住下唇。為何她會躺在地上,為何邢昂突然要殺她,為何自己的口中滿是血腥味?
一切的一切,好似都沒有答案。
腦子唯有一片空白,她所能記住的,隻是有一股熱流貫穿全身,而後發生了什事,她渾然忘得一幹二淨。
強大的掌風讓榮彥晞的羽睫禁不住煽動,美麗的鳳羽落在斑駁的剪影,襯著她慘白的容臉。嘴角的一抹猩紅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是邢昂第一次猶豫,猶豫著該不該殺人。
終於,他收了掌,冷冷佇立,居高臨下的姿態宛若神祗。
眼前的女人好似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就像上次在抱月居,她竟然能越過所有人,直接挾持自己。他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她時,她根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他曾經試探過,她確實毫無內勁可言。
但是以後的種種都充分顯示了,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發生過某些細微的變化,以至於她逐漸的充滿了危險性。
可是她無辜的眼神分明表示,她對自己出現的異常,根本毫無所知。
到底……發生了什事?
肩頭處的疼痛讓榮彥晞無力的倒伏在地上,整個人輕微的顫抖,卻倔強得不吭出聲。仿佛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肯在邢昂麵前展示絲毫的軟弱。
該死的女人!
邢昂切齒,分明是她出手在先,如今反倒好像自己做錯了。
深吸一口氣,邢昂俯身將她攔腰抱起,許是觸動了榮彥晞的傷口,榮彥晞倒吸一口冷氣,身子禁不住打顫。
“下次再敢偷襲本少主,休怪本少主殺了你!”這是邢昂第一次,放過要殺自己的人。換做以前,他必定將對方剝皮拆骨。
如今這是……
真的隻是一點的喜歡嗎?
然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絲毫的心慈手軟,都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榮彥晞捂著疼痛難忍的傷口,別過頭不去看他。死死咬著唇,堅決不肯喊疼。身上被冷汗打濕,眉心的汗珠子緩緩而下,掠過她的鼻尖,掠過她的臉頰,從下顎處墜落。
這女人,難道對自己假意溫柔會死嗎?
邢昂慍怒,倔強得跟驢一樣!
將榮彥晞放置在床榻上盤膝坐著,陡然撕拉一聲清脆巨響,他已將她的衣衫徹底撕碎。雪白如玉的肌膚凝著冷汗,越發晶瑩剔透,愈發撩人心扉。
“別碰我!”榮彥晞想要反抗,誰知卻被邢昂止住穴道,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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