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定,他並非心慈手軟之輩。
“我不去抱月居。”榮彥晞狠狠甩開他的手,“便是那樣的鶯鶯燕燕,有何樂趣。你若想利用我便隻管直言,不需拐彎抹角。”
他不讓她接客,那去抱月居又是為何?
然邢昂豈容她不去,直接製住她的穴道,二話不扛在肩頭便往府門外走去。
“邢昂你放開我……”奈何穴道被製,榮彥晞除了嘴上放刁,卻也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丟上馬車,而後直接帶去抱月居。
他低眉看著懷中的女子,馬車顛簸的時候,她頭上的步搖便會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格外的悅耳。美人嬌嗔,眼中帶著些許慍色,為這張白淨如瓷的麵頰增添幾分生機。他淺笑,卻不知為何要笑。
該死!該死!美姬還在相府,若然能逃離更好,若然不能必然暴露身份。
若是終究難免一死,豈非浪費她救人的一番心思?
她想掙紮,奈何身上的穴道被製,她就像一個瓷娃娃般躺臥在邢昂的懷中而不能自己。
如今就算想給美姬通風報信,隻怕也是不能的。
手心濡濕,現下又該如何是好?
還不待她想出對策,馬車驟停,榮彥晞的心陡然下沉,隻道一聲該死,道一句完了。邢昂已經解開了她的穴道,直接將她拽下了馬車。
抬頭望著抱月居三個字,榮彥晞躊躇著始終不願邁開步子。
“已然到了門口,不想見見故友?”邢昂話語冷然,目光蕭瑟的望著內堂略顯寂寥的情形。白日的抱月居自然要冷清一些,卻少了閑雜人等,別有一番閑情雅致。
“故人?何來的故人?”榮彥晞明知故問,隻為拖延。
邢昂挑眉,“你呢?”他突然捏起她的下顎,卻讓榮彥晞陡然吃痛的凝眉相對,“你道我不知道嗎?上次就是在這,美姬故意放你們走,偏偏你還劫走了本少主。如此大事,你這女人便一點都不上心?”
榮彥晞冷笑兩聲,“少主的陳年往事,也不怕人笑話?”
“你!”邢昂二話不,直接拽著她走進抱月居。
手一揮,身後的軍士瞬時衝進抱月居,將頭的人一個不留的“請”出去。而後呈現列陣包圍之勢,將抱月居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要做什?”榮彥晞心驚,麵上卻不動聲色。環顧四周,如此陣仗到底意欲何為?隱隱,榮彥晞有種脊背發涼的寒意,五內不安。
“來人,把美姬帶出來。”邢昂一聲令下,榮彥晞的眉睫霎時輕顫了一下。
怎美姬……被邢昂抓住了?還是……
腦子嗡的一聲,一片淩亂不堪。
“等等。”榮彥晞也不知自己要什,隻覺得不能讓人去找美姬,若然美姬不在抱月居,豈非暴露了美姬?邢昂生性多疑,隻怕到時候會連帶著懷疑自己。隻要美姬暴露,昨晚她計得解藥之事也會揭破。
以邢昂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怕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甚至會借機折磨秦風幕。
她沒有忘記,秦風幕隻剩三的性命,而她,沒有第二次靠近邢昂的機會。
邢昂陡然眯起危險的眸子注視著榮彥晞略略微恙的表情,打從他要來抱月居,她便一直不肯,如今更是阻攔他找美姬,其中必定有什不肯相告的原因。到底為什?到底……驀地,他如狼般的眸子綻放著詭譎的陰冷。
難道是美姬……
“你帶我來找美姬,到底意欲何為,若然不個明白,我豈能如此輕易見那些個風塵女子。何況……上次見你與她那般模樣,可見其為人寡廉鮮恥,我豈能與這樣的人為伍。”榮彥晞拿上次賭坊之事做借口。
來也不無道理,她一個黃花閨女,見了美姬與邢昂的風華雪月,自然是要避嫌的。
邢昂陡然謾笑,“你吃醋?”
臉上一緊,榮彥晞睨他一眼,“少主未免太看得起我。彥晞自問沒有美姬這般的好功夫,少主還是言歸正傳,到底要我做什?即便要我生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
“你可知美姬一舞傾城,韋國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邢昂此言一出口,榮彥晞便明白了大概。
不由的凝眉,榮彥晞美眸微蹙,“你要我向美姬學跳舞?”
果真要將她寵物一般養起來?未免太低估邢昂,她心中想著,學舞必定有大用,否則邢昂不會如此興師動眾。封鎖抱月居,絕對不是出於周全,而是不想讓她學舞之事消息外泄。
攥緊了衣袖,榮彥晞意識到,美姬此次在劫難逃。
習舞,若是美姬不見蹤跡,如何還能去學?羽睫驟然揚起,腦子飛速掠過一幅幅畫麵。斷斷續續,連綿不絕,骨子有一股灼熱的氣流在不斷的滾動。
“把美姬帶出來。”邢昂一聲低喝。
榮彥晞已經無力製止,是福是禍,總會定有數,她如何還能更改?
“少主如此興師動眾,不知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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