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氣有些冷，我不止一次抬頭看空，陰陰的沒有太陽。不久前，司機被我甩開了，有些得意。

    牆角有個孩子在地上畫，手費力握著粉筆，嘴念念有詞，羊角似的辮子很滑稽。她長的很可愛，粉嘟嘟的臉，以及孩童特有的白嫩肌膚。

    你吃嗎？我微笑的看著她，手中拿著一根棒棒糖。

    她眼睛帶著渴望，卻搖搖頭。我晃動棒棒糖，那雙黑眼睛盯著它移動。

    我笑出了聲，媽媽讓你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嗎？

    恩。孩子驚訝的不得了，顯然沒想到我會知道。

    ，真是好孩子。那媽媽有沒有告訴你要助人為樂啊！

    恩。她猛的點頭。

    妹妹真聽話。願不願意幫姐姐一個忙。我揉揉她的腦袋。

    願意。她很開心。

    幫姐姐按那個門鈴好不好？麵有個老爺爺，他會給你開門。我指著不遠處的防盜門。

    咦，好奇怪，剛才那個叔叔也讓我去開門。你們為什不自己去按門鈴呢？

    有個叔叔讓你去按鈴嗎？我笑。

    恩，他他渴了，讓我給爺爺要些水喝。

    那個叔叔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嗎？我依舊笑。

    和爺爺進去了。

    ……

    我陪女孩玩了很長時間，不一會兒，她媽領走了她。

    空陰陰的，空氣涼涼的像蛇的肌膚。我盯著那個房子我想進入的，叔叔進入的，住著‘爺爺’的房子。變得更暗了，風大了呼嘯著。要下雪了，我想，立在牆角上抵著冰冷的牆。我站到淩晨兩點，麵的燈始終滅著，那個沒見過麵的叔叔和‘爺爺’都沒出門，我終於等不下去了。

    我想，我要的結果應該得到了，雖然不是我動的手。

    四周萬俱寂，風冷夜黑，雪還沒下來。突然，那道防盜門開了，閃出一道搖搖晃晃黑影。我不由自主跟著的黑影走了。

    那人走到高速路上，路燈下顯出他飄渺近似虛無的身影，那是個成年男人。他呆呆的站在路邊竟沒有發現走近的我。運貨的車按著喇叭接近了，他竟然向前大步跨入。

    貨車過了，男人顫抖的坐在地上。關鍵時刻，我拉了他一把。

    喂，傻了，你孩子在家等著你呢！我用腳踢他。

    他打了一個激靈停止了顫抖，抬頭看我，腫著通紅的眼睛茫然失措。他嗚咽，我的孩子還不到九歲。

    我心一酸，讓他站起來跟我走。我對他，我能救你。我們重新回到那所房子，我想進去的，男人進去過的，‘爺爺’的房子。

    我打著手電筒，哼著曲，身後跟著陌生男人。最後我們停下了，血腥味撲來，地上躺著一位老人。我撿起一把帶血的刀唱著歡快的曲，狠狠的朝老人刺去。

    扭頭，我對男人，這人是我殺的。

    他吃驚，嘶啞的問我為什這做？

    我樂意。我燦爛一笑，你要是沒來，這人就真的是我殺的了。

    他皺眉又問，你為什殺他？

    我，當年我妹妹還不到五歲。

    他沉默了。

    我指著地上的老人，你別愣著，趕緊幫我把他處理了。我又戴上手套翻出隱秘的攝影機，取出錄影帶扔給男人，給你。那麵裝的正是犯罪記錄。

    男人吃驚，你怎知道這有這個？又怎知道它藏在哪？

    我笑，指指腦子。想出來的，這色鬼喜歡在大廳和孩子做，每次做都錄下來，而能全覽大廳的地方沒幾個。我繼續翻找，找出一堆錄影帶，把它們心的裝進包。，這些都是好東西，必要的時候散出一部分就能把老人的子女唬的團團轉。

    我與男人把指紋都擦掉，清理了現場，開了很長時間的車把老人扔進了河。第三次望望陰冷黑暗的空，估計這場雪下來河會結上厚厚的冰，那誰會想到老人會在這玩呢！

    我與男人告別。我們談了很長時間，最後達成協議，如果真有警察查出什，就是我殺的。

    男人問，我該怎報答你？

    我大歎感情投資果然是一種成本最低利潤最高的投資方式。歎完，我，編劇大人，好好照顧你的孩子。

    你認識我？他緊張了。

    我噗哧一聲大笑，能不認識嗎？我是永眠啊！我是和你一起工作的永眠啊！最後的最後，我與編劇大人朝不同的方向走開。

    我覺得那真的很冷，一直冷到骨子，是我這一生最冷的時刻。

    我殺了一個人，用刀子。確切的，我殺了一個死人，在下刀之前他已經斷了氣。但我心中有一棵憤怒的樹，殺死一個死人不足以熄滅那份憤怒。

    我期待下一個冬，那時候，再去收獲另一個鮮活生命。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你蔑視我吧，但那又有什關係呢？因為很早以前，我就決定在這條絕望道路上堅持走下去……

    永眠文/宸（感謝我的好友肯把他的詩貢獻出來）

    雨哭黑了顏色

    嬌弱得沒有溫度的鐐銬，陳鎖著蓓蕾

    含苞私欲，抽泣

    生硬撫摸上藍色筆記瀟瀟凜冽的風

    吹死了停在丫邊休憩的塚

    烏鴉也曾埋在那翠綠色封跡？

    咯血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