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7·來自小醜、神父、聖徒和王的戰前準備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時匙 本章:Episode 7·來自小醜、神父、聖徒和王的戰前準備

    懦弱的少年。

    沒有強壯的身體。

    沒有足夠克服身體劣勢的武技。

    隻有溫柔的少年。

    被丟進了一個周圍盡是如爛泥般汙穢的所謂‘大人’的樂園。

    去體會。去承受。去痛苦。

    可以反抗嗎?可以反抗啊隻需要——

    ——去成為武器。

    ·

    砰的聲音,象征少年又一次被重重的摔落在地麵。

    一隻穿著皮質軍靴的大腳重重的落在羸弱的少年手臂上,手臂骨骼斷裂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顯得十分刺耳。

    但少年似乎並沒有對持續而來的毆打表現出絲毫反應。單方麵的暴力在持續了十數分鍾後結束了,深色的軍靴從臉上挪開,在少年的視野中漸行漸遠,最終連同它支撐的那具肥胖的身軀和那鬆弛的醜臉消失在門的一側。

    沒關係,還活著,感受著身體在使之血帶來的強大恢複力下一絲絲緩慢的愈合,少年的心中默默念道

    ·

    「喲!這不是我們抖s看守長嘛~看你這一身大汗淋漓的樣子,肯定又拿我們珍惜的實驗品好好鍛煉了一把身體吧~」

    一陣哄笑響起,肥胖的身軀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沙發在他的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肥胖的看守長打開一罐啤酒,看著朝他問話的人露出一個惡心的笑容。

    「被調到這種鳥不拉屎的研究所當什屁看守,總要找個方法發泄一下壓力。」

    「別鬧得太過了呦,聽最近會有諾迪克斯的高官來視察什的。」

    「怕什,我們這不是在好好訓練這些‘未來的魔人大人’們嗎。」

    將手中喝盡的易拉罐擠癟,胖子滿不在乎的。

    「話回來那個十三號還真是耐打啊,已經連續十幾居然還活著。」

    「哼!打了半連個屁都沒有,一點意思都沒有。」

    「哦~聽你這~看來你已經有新的目標了啊~」

    「那個跟十三號一起的姑娘就很不錯,長得還挺可愛,皮膚也很白皙。」

    打開一罐新的啤酒,堆滿脂肪的臉上浮現出猥褻的笑意。

    「一定能發出動聽的叫聲吧。」

    ·

    又來了嗎?

    聽到開門聲的少年掙紮的坐起身。身旁,一個有著一頭銀發的女孩立馬緊緊的抓住少年的手臂,用擔心的眼光看著滿身瘡痍的少年。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銀銀的。」

    伸手撫摸女孩巧的頭,安慰到。

    少年勉強的站起,朝打開的牢門走去。

    「今不是你,子。十四號,出來!」

    「什?!怎會?!不可以!把我帶去才對吧!和往常一樣!你要找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滾開!」

    攔在女孩麵前的少年被一腳踢開,熟悉的痛覺從全身傳來,但少年毫無感覺。因為對他而言,更痛苦的,是女孩就在他的眼中哭著被強行拖走,被拖向他每都要承受的地獄。

    牢門再一次緊閉,看守的教官戲謔的對著鐵欄一側的少年到。

    「啊呀~真是可惜~被帶走了~胖子應該會好好疼愛她的吧~」

    (閉嘴)

    「這的孩子~那肯定也很緊吧~等會我也去玩玩好了~」

    (閉嘴)

    「不過第一次的話可能需要適應的時間呢~不過玩幾好了~」

    (閉嘴)

    「誰讓你們都是——玩具呢~」

    「閉嘴啊!!!!!!!!!!!!!!!!!!!!!!!!!!!!!!!!」

    ·

    「十三號嗎?真是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數字。隻是初步注入使之血的一階實驗體居然可以撕開金屬製的牢房,然後血洗整個研究所?難以置信,真是如同笑話一般難以置信。作為研究對象而言,你讓我整個人都興奮得不禁有些顫抖了。」

    披著髒兮兮的白大褂的金發男子低下身,透過臉上複數的光學顯微鏡看著少年,意識已經混濁的少年隻是死死抱著懷中的嬌女孩,對男子的話語沒有任何反應。

    「雖是因為收到這有嚴重的瀆職行為的報告才特意來一趟的,不過都無所謂了。」

    沒得到絲毫回應的男子無所謂的看向四周,這間房間是他一路走來的終點。原本按計劃來視察的他在踏進大門的瞬間發覺這個研究所內彌漫著的血腥味著實有些超標後,順著屍體和血跡一路走來就到了這兒。似乎這個房間是研究所內的人發覺危機後進行最後抵抗的地方,牆麵上的血液早已幹透,四周成堆的屍體在他眼中並沒什特別。男子以一種欣賞完一幅傑出的名作般的姿態歎了口氣,再度將目光投向跪坐在血泊中的少年。

    「我們來談談你的創作思路吧?嗯你的起點在牢房,你撕開了牢門從牢房出來。我很想知道牢門前的那個看守是怎惹怒你的,你把他的下顎完全捏碎了。當然,這不是重點。」

    「出了牢房的你顯然得到了一些不稱手的武器,不過你丟棄武器的手法太粗暴了,把多功能警棍從別人眼眶插進去在我看來似乎有點缺乏美感,但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手段。」

    「然後,你的行為使研究所的警報被拉響了,你在三岔口遭遇了一隻由三名看守組成的隊。我能感到那一定是場輕鬆的戰鬥吧,擰斷三個普通人的頭可算不上什運動量。」

    「接著你在第三個拐角遇到了全副武裝的鎮壓警衛隊,這次吃力了些,你負傷了。不過就算負傷你還是撕開了他們的喉嚨,那個拐角四周的血跡真是非常美麗。之後就是不斷重複遭遇,負傷,殲滅的過程。最後,你來到了這。」

    「嗯,讓我猜猜哪具屍體是你的最終目標。」

    「不是這個。」

    「這個也不是。」

    「是那個對吧,長得像頭肉豬一樣,腸子流了一地,被你削去半邊臉的那個。」

    「你是怎在重傷的狀態下殺了一房間的人呢?真是,我的好奇心又膨脹了。」

    金發的男子半跪在少年麵前,伸出手擦去少年臉上的血跡和內髒的碎片。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情人的臉頰或是擦拭最珍貴的陶瓷工藝品。

    感受到男子溫和的動作的少年抬起頭,渾濁的雙瞳看不到意識的蹤跡,少年茫然的將手懷中的女孩朝男子伸了伸,仿佛在渴望什答案。

    「安心吧,她沒事。完好無損,看來在你衝進來之前那頭肥豬還沒對她做什。」

    男子擦幹淨少年臉上的血汙後,用專注的目光看著少年無神的雙眼。

    「你做得很好,就算你還並沒有真正踏入我們的行列,但你和他們仍舊是不同的。下位的存在不應該利用環境去支配上位的存在,他們越界了,這是他們應得的代價。」

    「知道嗎?身為魔人的我們理應是支配的存在,因為隻有我們能從使手中拯救這個世界。而不是像這些舊人類,壓抑著自己,用短淺的目光像狗一般患得患失,隻看得到眼前的**。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人類強加於他們身上用來壓抑自身精神的枷鎖,而正是這種軟弱的精神,催生出了他們這樣軟弱的生物。」

    「他們從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因為他們根本不敢嚐試去失去什,他們不願付出任何代價。他們默默享受著我們付出代價換來的力量,恬不知恥的用這份力量苟延殘喘,卻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他們是主宰者,一心以為隻有下等人才應該為了他們的安逸去承受痛苦。卻不知道,支配的平已經開始傾斜了。隻有失去,才會讓我們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隻有痛苦,才能磨煉出足夠強大的身心。因此我們需要去承受痛苦,絕望,然後覺醒。隻有嚴酷的環境才能進化出如你這般強大的存在。」

    「信念,精神,這是我們通過付出所換來的,也是他們所缺失的。就像這些以醜陋的姿勢匍匐在地的人類,我能感受到你給予他們的突如其來的死亡時他們心中的不可思議和慌亂,擔心自己那些破爛研究資料的研究員?擔心自己那點可憐的財富的貪婪警衛?隻會無謂的恐慌的官員?他們甚至在死之前都沒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而當他們失去生命之後,他們終於恍然大悟,知道他們想要的不過是活下去。可是他們享受著我們的付出太久了,也安逸的太久了,他們將我們視為家犬而肆無忌憚,卻弱到在惹怒家犬後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果他們早一點發覺這一點的話,或許今躺在這的會是你。」

    「但是,太晚了,沒有明確的目標的生物怎能變得強大,他們不願給自己的精神施加目標這一負載,所以他們脆弱,所以他們死去。而我們不同,我們被早已這個世界剝奪得一無所有,所以我們的目標明確。我們日複一日承受著來自世界的痛苦,所以我們的身心強大。」

    「時間終會證明這一點的,盡管並不是現在。」

    「這個孩子,是開啟這場屠殺的鑰匙,她也是開啟你的鑰匙,恭喜你,你在今找到了你要負載的東西,你釋放了你的強大。你心中的信念是什呢,我很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隻可惜你卻快要死了,內髒破損超過七成,加上失血,沒有立刻死去已經是個奇跡了。不過安心吧,我會讓人治療你的,但我不保證能完全治好你。受了這種程度的傷的你,會不會為了守護這個女孩而再次戰鬥呢,不可思議的少年。」

    「期待我們下次見麵時,你能再帶給我驚喜吧。」

    「把他們轉移到r15研究所。」

    最後消失在少年瞳孔中的,是那件髒汙的白大褂背後印著的齒輪、扳手、書本組成的暗金色諾迪克斯徽記

    以上記憶的殘片end

    ·

    【不知名的荒野鎮——河流旁的教堂】

    突然睜開雙眼,從夢中驚醒的少年猛地坐起身子。

    「好疼!疼疼疼」

    被劇烈的動作所牽引,全身原本沉睡的痛感一時間都蘇醒了過來,從骨髓到五髒六腑的一連串劇烈刺痛讓黑發的少年不禁倒抽了口涼氣,立馬將身體縮成一團,咬著牙忍受著。直到痛楚稍微平緩了些之後,阿爾卡特才終於有餘力觀察身處的環境。

    寬敞、明亮的房間盡管在夜晚但也可以看出其具有良好的采光性能,植物的葉片式的窗戶以五彩玻璃鑲嵌著圖案,整潔的房間帶著強烈的宗教風格。唯一有些顯得突兀的,是一把掛在牆上的長劍。阿爾卡特茫然的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身上原本沾滿喪屍血液的衣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幹淨的純白襯衫。身上的傷口都被用繃帶心地包紮好了,因撞擊而錯位的骨頭也被修正到了正確的位置。

    「你醒了?!」

    溫和而中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阿爾卡特轉過頭,隻見一名身穿黑色服裝,酒紅色頭發紮成馬尾垂在身後的清秀女性正端著一盆熱水走進房間。

    「真是令人吃驚,明明把你從水拖上來的時候你幾乎都已經沒有呼吸了,真是頑強呢。剛好準備幫你擦擦身子,既然你醒了就自己來吧。」

    女性將熱水放在一旁,從水中撈起一條毛巾擰幹後遞給阿爾卡特,話語中明明著驚訝,但神色卻平靜得絲毫看不出任何的驚訝。

    「請問您是」

    阿爾卡特心的接過毛巾卻沒有使用,而是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眼前的紅發女性從膚色上看應該是白種人,藍灰色的雙眼是北歐人特有的顏色。麵容清秀英俊,或者就女人而言英俊得有些過頭了。將毛巾輕輕放下,阿爾卡特謹慎的發問。

    「放心吧,我不是敵人,不然你早就死了。」

    女性注意到阿爾卡特的動作,但卻沒有生氣,隻是平靜的簡單到。

    「我的名字是米歇爾·亞爾珍特,你可以叫我米歇爾,是這個鎮教堂的神職者。」

    「我為我的無禮道歉,米歇爾修女(siser)。」

    阿爾卡特微微點了點頭,誠懇的道歉。確實,剛才自己處於長時間意識喪失的狀態,對方如果要加害自己的話自己根本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自己受到了對方的悉心照料,傷口卻一上來就懷疑對方,這種行為實在有些失禮。

    「是米歇爾神父(faher)。」

    米歇爾淡淡一笑,已經不再介意少年方才的無禮。

    「昨夜,我聽到細微的呻吟聲,然後就在教堂前的河發現卡在石塊中的你。當時你的狀況很糟,但所幸的是還有心跳,我就把你救了回來。雖然我確實盡了我最大的能力治療你,但你恢複的這快想來不是我的功勞。」

    「出來吃點東西吧,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恢複些體力,強大的自愈能力總是會伴隨著同樣強大的空腹感對吧,魔人的少年。」

    ·

    【鎮教堂——廚房】

    阿爾卡特身處的,是位於鎮東南角的一所的破舊的基督教禮拜堂。

    教堂的平麵為十字架形,隻有一個的筍狀塔樓,斜柱加固支撐較薄的陳舊牆麵,形成一種特殊的外牆結構。正門上為大圓形的玻璃薔薇紋樣,但玻璃上已經遍布裂痕。唯一完好的,是內部輕盈、裸露的棱線飛肋骨架穹隆,和兩側牆上雕刻著的十二門徒的雕像。

    災變元年的使衝擊和神恕教團的強勢興起瞬間顛覆了曾經存在於世界上的大部分宗教,信徒的大量流失使得宗教的精神統帥地位岌岌可危,許多宗教就這淹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隻留下了這些如今蒼涼破舊的宗教建築,在無聲的訴著它們曾經存在的證明。

    教堂的廚房中,阿爾卡特坐在樸素的木質長桌旁,麵前是米歇爾為他準備的食物——一個表麵有些發皺的蘋果,一塊什都沒有的白麵包,一碗玉米濃湯,這些就是全部了。

    「真是不好意思,教會的食物隻有這些了」

    米歇爾有些尷尬的偏過頭,聲道。

    自己的補給應該已經隨波逐流不知去往何方了吧,如此想著的阿爾卡特在心中默默歎氣。從米歇爾的話語中,他能感覺到對方沒假話,這所教堂的存糧應該是所剩無幾了。但對方依舊拿出了珍貴的食物款待他,所以為了避免更多的尷尬,阿爾卡特善意的迅速解決了麵前少得可憐的食物,轉移話題的向神父詢問起了鎮的情況。

    從米歇爾的口中得知,這個沒有在地圖上被標注的鎮由於四周連綿的枯木林而被命名為枯木鎮。第一批鎮民是在使之災中潰逃至此的士兵,是逃兵們依靠手中僅剩的武器和設備建立起的避難所。然後在不斷有逃亡者入住的情況下,最後形成了鎮。鎮民們倚靠著鎮周邊取之不盡的木材資源和室內種植作物過著相對自給自足的生活。米歇爾是這個鎮中唯一的聖職者,但現在,卻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些喪屍突然出現,然後開始瘋狂襲擊鎮的人,鎮的自衛隊根本不是這些使的對手。在[感染增殖]這一神跡下,被襲擊的鎮民也逐漸加入了喪屍的大軍。但唯一讓我不解的是,那些早已死去的鎮民竟然也出現在了喪屍之中。麵包房的老喬治是在去年因病去世的,葬禮也是由我主持的,為什他會被喪屍感染還有裁縫的麗莎姐自衛隊的瑪德」

    米歇爾神父以手扶額,神情有些冰冷的著。

    「是巴隆·撒麥迪的[死者蘇生]。」

    阿爾卡特皺眉道。

    「喪屍之王?」

    聞言,米歇爾驚訝的轉頭看向阿爾卡特。身為神職者的她在各族神學的方麵頗有造詣,對於各個民族的神靈都有了解。因此阿爾卡特一出名字,米歇爾就迅速的反映了過來。

    「嗯那隻使非常強,還有一名和他搭檔的神恕教團主教級的聖徒」

    一時間,阿爾卡特滿腦子都是那身處紫色光芒中的強大使和那名看似優雅但眼神冰冷的紫衣主教。但更多的,是對另外三人安全的擔憂。孤身一人留下的華,衝向巴隆·撒麥迪的鳳仙,消失在石橋上的銀兵衛

    「怎了?」

    阿爾卡特突然的沉默了,遲遲等不到下文的米歇爾不禁開口問到。

    「米歇爾神父,非常感謝你的照顧,但果然現在不是能悠閑坐著的時候。」

    站起身子,阿爾卡特決定想法子去和另外三人會和,現在馬上。

    「你打算現在就去戰鬥嗎?」

    米歇爾神父眯起眼看著從椅子上站起的少年,問到。

    「我的同伴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不看到她們安然無恙我無法安心。」

    「你還有同伴?」

    「有什問題嗎。」

    「倒沒有什問題,隻不過,看這色,再有兩個時就是黎明了。」

    「喪屍群的行動在白會收斂很多。以下是我個人的建議,你為什不在亮後再出發呢。到那時的話,受到的阻礙會很多,跟同伴會和的幾率也大些。」

    神父看向窗外的夜空,隨即將目光重新投回少年身上。

    「我明白了」

    阿爾卡特看著米歇爾的雙眼,眉間微鎖。從剛才到現在的接觸中,可以確認的是眼前的女性對自己沒有敵意,但卻總有些微妙的違和感揮之不去。對方似乎在掩飾著什,讓人隱約感覺這個女人並不單純。

    短暫的沉默後,少年似乎還是認同了女性的建議。

    「很好,你就在之前的房間好好休息吧,這還是相對安全的。」

    米歇爾完便朝著門口走去,但她的這句話卻突然牽動了少年的神經,讓他注意到了一個明明早該注意到的問題。等等,唯一的幸存者?唯一的?

    「等等,米歇爾神父,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回過神來的少年目光在這一瞬間認真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嚴肅。

    「什問題?」

    已經走到門口的女性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回應到。

    「為什所有人都死了,你卻還活著?」

    但少年的問題卻沒有得到回答,背對著他的神父隻是微微轉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掩上了房門,留下阿爾卡特一個人,自己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

    ·

    【鎮教堂——正門前】

    一之中最黑暗的時間,黎明前的黑暗。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黑發的少年心的推開沉重的木門,卻發覺大門前方的黑暗中,有一個人正一聲不響的站在那兒。

    「還是決定要去找同伴嗎?」

    歎氣的聲音過後,黑暗中的人影先開口話,是米歇爾神父的聲音。

    「嗯,必須確定她們平安無事才行,盡快。」

    「要是她們現在已經死在巴隆·撒麥迪和那名紫衣主教手中了呢。」

    米歇爾冷冷道,語氣中平靜的不帶一絲感情。

    「那我就親手殺了他們。」

    「憑什?憑你這雙手能夠掐死巴隆·撒麥迪嗎?兩手空空的你甚至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一個沒有魔裝的魔人就這過去的話無異於送死,更不要其他。」

    阿爾卡特之前使用的魔裝槍在墜入水中之後就遺失了,身上的裝備也大多因為在水中浸泡時間過長而失去功能。米歇爾的沒錯,現在的他簡直是不能再一無所有了,武器,補給,輔助裝備,什都沒有。

    「我不需要武器。」

    阿爾卡特將目光瞪向黑暗中的女性,毫不示弱的。

    「打算用你體內的惡魔嗎?別吃驚,我們這些神職者對邪惡的感知可是很敏銳的。你的靈魂中散發的腐蝕和混亂以及地獄特有的硫磺味,是根本躲不過我們這種日夜侍奉光明的人的感知的。」

    無視阿爾卡特的震驚,米歇爾接著道。

    「你覺得要戰勝巴隆·撒麥迪和那名聖徒,你得向惡魔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足夠?」

    「就算你真的依靠那份惡魔之力把你的同伴救了出來又如何?然後呢,把生命連同靈魂一並耗盡?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離開這,至少保全自己的生命,活下去不好嗎。」

    「還是你覺得你能夠在擊敗敵人之後活下來?然後順利帶著同伴離去?如果你是抱著這種真而又樂觀的想法去戰鬥的,我奉勸你還是放棄為好。」

    米歇爾的話語中透著一股無視和淡漠,宛若一把尖刀,深深刺向一邊的少年內心。

    「哪樂觀了?」

    「什?」

    黑發的少年低垂著頭,低語著。米歇爾皺眉,表示沒能聽清少年了什。

    「我,哪樂觀了啊?你的那些我當然知道啊。但是啊,有些事情就算你明明知道,還是要做的啊。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明明心怕得要死。可比起死亡,還有更令人害怕的事情不是嗎?對我而言,失去自己最珍視的東西比死亡可怕得多。」

    「為了自己活下去就要拋下她們就獨自逃跑?開什玩笑啊?你要我一輩子都活在自責和噩夢之中嗎?拜托,我可是很重視睡眠的啊。」

    「我的力量是為了她們而存在的,代價什的我比你要清楚得多。就算就這死掉,但我想那會是個安穩的長眠吧。比起看見她們流血我果然還是更情願看見她們在我墓前流淚的,啊,好像也不太喜歡她們流淚呢。」

    「不過算了,為自己流淚的少女也很可愛不是嗎。」

    阿爾卡特抬起頭,發自肺腑的笑著。

    「所以,雖然對救了自己的人這不好,但——」

    「——能請你馬上給我讓開嗎。」

    一瞬間,阿爾卡特朝著神父爆發出了無比熾熱的戰意,感受到少年這夾雜著怒火和冰冷的氣息的米歇爾用帶著驚訝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黑發的少年。但意外的是,她沒有讓開道路,也沒有出言反駁,而是就這突然笑了起來。

    「有趣。」

    「你的自滅傾向還真是相當嚴重,有必要讓你好好聆聽下主的教誨才是。」

    「嘛,教化就留到以後再吧。你對同伴的那份情感很好的傳達到了,算我輸給你了。不過這樣我的一來計劃也完全被打亂了,本來還想在亮之前趁你不注意就把你的同伴找到然後帶回來的。」

    米歇爾開心地笑著,似乎阿爾卡特的這一番話下的某種情感讓她感到非常的愉快。

    「啊?突然間在什啊?真是奇怪的家夥?腦子壞掉了嗎?玩笑話還是留著以後再吧,你才是快點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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