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堂會散後，老捕頭宋德率兩名捕快又在十字大街上例行巡邏。

    十字大街，人來人往，販叫賣聲，賣藝吆喝聲，此起彼伏，昭顯下第一大都城的繁華。

    “宋捕頭，你發現一件事兒沒有？”捕快六子道。

    宋德笑道：“哈事兒？”

    “刁癩子一群無賴如今絕不在妙月醫館附近出現。”

    “，六子不知為甚是吧？”

    “還真不知道，宋捕頭一定知道，給吧？”六子問道。

    “有一日，刁癩子一夥人去妙月醫館訛詐，碰巧一名白袍女子也去抓藥，白袍女子長相和上仙女一般俊，刁癩子一夥人看到後起了壞心”

    “宋捕頭一定出手英雄救美？”六子笑道。

    “我沒出手。”宋德一笑，道：“刁癩子一夥人這次可訛到正主了，據這白袍女子柳眉一挑，問這夥無賴，你們是不是有病？”

    六子問道：“刁癩子他們怎答的？”

    “刁癩子一夥流著口水，確實有病，白袍女道立刻，你們有病，我會治！”

    “白袍女道還會治病？她是不知刁癩子一夥人是幹啥的吧。”六子一臉擔憂。

    “會，白袍女道當然不知道刁癩子一夥人是無賴，但她卻把一夥無賴的病全部治好了。”宋德哈哈一笑，一臉幸災樂禍。

    “白袍女道怎樣給刁癩子一夥人治的病？”

    “她將刁癩子等人提起來反複向地上摔打，摔打療法，據一群無賴人人鼻青臉腫，個個滿飛牙。”

    “宋捕頭不對啊，刁癩子一夥人一直靠耍無賴詐銀子，這次他們沒趁機耍賴嘛？”六子一本正經的詢問。

    “這世上，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最怕下手不管死活的。”宋德嘿嘿一笑，道：“白袍女道出手不管死活，刁癩子一夥人遇上她，叫命犯煞星。”

    “哈哈”六子也笑了起來，忽然道：“宋捕頭，其實我知道那白袍女道是蘇捕頭的師妹，叫青瑤。”

    宋德一繃臉，佯怒道：“六子你個混蛋敢消遣我”

    一群捕快一路巡到穎秀巷。

    巷中白幡飄揚，麻布招展，兩邊擺滿白色的紙馬紙牛，陣陣佛音聲中，正是一個大水陸會場。

    “誰府上死人了？”一名捕快看看巷中排場，道：“光看這水陸會場模樣，也得花費數千兩銀子。”

    六子道：“聽是計員外府上兩名公子一起暴斃。”

    “兩個兒子一起暴斃？”另一名捕快一臉詫異，問：“得什急病去的世？”

    六子道：“不是得病死的，據是馬上風去世的。”

    “死在女人肚皮上？”

    “據穎秀巷街長，計員外隻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但這對子吃喝嫖賭一樣不拉。”六子壓低聲音，道：“最近洛都出一種奇藥，叫一陽恣睢丸，吃了後能夜禦十女，計少爺在春意坊和人對賭，每人一氣吃五粒，結果一起暴斃在春意坊姑娘們肚皮上。”

    “噓”一直靜靜傾聽的捕頭宋德忽然做了個噤聲動作，幾名捕頭順勢一看。

    一群光頭男子從計府中走出，搖搖晃晃，一路徑直向巷頭奔來，每人嘴含一錠銀子，一邊東張西望，心翼翼，充滿警惕，正是刁癩子和花牡丹一群無賴。

    刁癩子抬頭一看，將銀錠緊緊抓在手中，大叫：“宋爺好，宋爺好。”

    宋德問：“計府在擱棺擺法場，你們來此做甚？”

    “宋爺有所不知，計老三是計員外的遠房親戚，他今來計府略表心意。”刁癩子連忙應答。

    宋德詢問：“你們人人口含銀錠做甚？”

    “最近我等招上賊了，多半是個鬼賊，兄弟們身上隻要有一個大子兒，放個屁的功夫就沒了，這洛都還有王法？”刁癩子一臉幽怨，道：“計府在擱棺守靈，我等隨計老三來吊唁一番，討了點賞銀，銀錠全是計員外的賞銀。”

    “哦。”宋德看看一群無賴，暗自諷笑，擺手離去，向前走了數步，又回頭道：“刁癩子？”

    “宋爺，宋爺，人在。”刁癩子搖頭晃腦跑過去，問：“有啥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