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可以停了嗎？我好累啊！”

    “不行，才不過兩個半時辰。”

    “啊…我才真的不行了……疼，疼死了。”

    “忍著，開頭都會疼。”知道她是真的難受，蕭風心頭一緊，但仍不給她任何機會逃脫。

    “師傅，以後日子還長啊，不急。”唐栩放軟了聲音，但蕭風顯然已經不吃這套了，清冷道：“唐栩，你又犯懶。”

    “我受不了！”雙手酸澀厲害，腦子嗡嗡作響，唐栩終於按捺不住暴走。

    蕭風溫聲道：“栩栩，回來。”

    “不！”唐栩捂著手，走得遠遠的，目光幽怨的看蕭風。

    當初不學古箏就是嫌摁弦太疼。不知怎的，聽他彈了段，就鬼迷心竅的想學了，現在想想之前的選擇還是對的。

    幾前。

    唐栩吃飽了去西庭院溜達。進了西庭院朱紅色的海棠門，便是滿眼衰敗景象。池中盡是殘荷梗，深深淺淺的水窪，折射一方光樹影。

    在夏日，這亭台樓閣，橋流水，錯落有致，如江南水鄉一般景色宜人，興許還有點意思。可惜了，唐栩隨便望了兩眼便要去別處。此時不知哪傳來一段流暢的琴聲。

    冬日，暖陽融融，院中萬俱寂，琴聲悠揚如風，攝人心魄。

    唐栩好奇這琴音的來源，走進了，見蕭風在院子。細白如瓷的雙手靈活地在琴弦之上輕掃，飄灑柔美的琴音由此而來，一眼看去，便是最吸引人的一抹色彩。

    曲罷，蕭風輕笑道：

    “你要在那站到什時候。”

    早聽見她的腳步聲，除了她，可沒什人會這樣急促。他要不開口，她是不是打算一直站那？

    “額，那個，我恰巧路過。”唐栩尷尬地胡亂解釋。接著又道：“師傅，你看見了我了，也不請我過去坐坐。”

    蕭風一時語塞。唐栩不請自來地坐到一旁，撐著臉問道：“你彈的什？”

    “《蕉窗夜雨》”

    “聽起來不壞。”

    蕭風不禁挑眉，哪有這樣誇人的。然而他更詫異的是她的這句。

    “我要學！”

    “你想學？”

    “嗯嗯。”

    “那我回頭在樂坊給你找個老師。”

    她見蕭風轉移重心，馬上糾正道：“不，我想和你學。”

    “……”

    “我不收徒弟。”

    “可是我想學！”

    “不行。”

    “我想學！”

    ……

    “不行”

    ……

    接下來就是無盡的重複對話。

    最後，蕭風沉思片刻：“好吧。”

    很多年後，連蕭風也恍惚了，自己那時怎就答應了。

    “但你既然想要叫我‘師傅’，以後也隻能喊我一人‘師傅’，你明白嗎？”

    “嗯嗯！”唐栩見他終於動搖，連忙答應。回頭想覺得很無奈，坐車的時候叫司機也不可以？呃，怎有種賣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