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僵屍。沒有眼球機器人的音波控製，它們都失去行動力。不知道黑風衣給它們下了什禁製，每一具僵屍都是活體，但就是無法動彈。黃春麗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一具指揮者僵屍，利落地鋸開頭骨，用特製的金屬針管吸走滿滿一管腦灰質。

    任務圓滿完成，全隊一致決定返回水關。艾虎覺得前所未有的輕快，連之前暗自琢磨要去挖那個倒黴傭兵留下的物資也給忘了。他現在歸心似箭，迫不及待要回到溫暖的基地，好好變賣物資享受一次。

    廢土的曆史，又翻過了滿是收獲的一頁。

    ※※※

    三後，艾虎一行返回別半個月的水關。

    遠遠望見那雄偉的城牆，心就有一種安全感。終於不用風餐露宿了。那種每都要和冷不丁躥出來的荒原狼或僵屍搏鬥一番才能合眼的日子，實在是受夠了。

    其實，回程還算順利。有一群完全不用休息的武裝機器人護衛，晚上連放哨都省了。尤其是鋼彈。這家夥警戒範圍奇大，老遠冒出個僵屍，它很快就瞅見，然後就是biubiu的連串激光痛毆。唯一的毛病是鋼彈每次打人都要大音量放搖滾樂。經常是剛合上眼，帳篷外麵忽然就開始鬧騰，簡直搞得人沒法睡覺。艾虎暗想，等回了水關一定要重新編程，非把丫這倒黴催的毛病幹掉不可。

    在路口哨所老地方找到了辛向前文書，照例跟兵擺著一盤象棋。兩人都瞪著血血紅的眼睛，麵前各自堆了些瓶蓋和新長江紙幣，周圍一圈煙屁。

    “將！”

    兵拿馬往辛文書的老將麵前一拍，大馬金刀叫吃。幾個過河卒子一旁虎視眈眈，眼看再走幾步老辛就要嗝屁著涼。艾虎掃了一眼，真是神仙下凡也沒得救了。

    “悔一步悔一步……”老辛故伎重施。

    “悔毛！”兵大怒，“要悔也行，三個瓶蓋一步棋，現給！”

    老辛撮著牙花子，正撥弄著數瓶蓋，忽然瞥見黃春麗三人：“咦，你們回來了？”他跳起來指著艾虎身後高高矮矮的鐵疙瘩們，“還整了這多好貨？”

    這一跳順便把棋盤也帶翻了。車馬炮零落草叢，將仕象各奔東西。兵大叫：“我靠，還沒下完！”

    “算和，”老辛果斷打發兵，“今不下了，解散。”

    兵不服：“明明你馬上就要輸了……”

    “解散！再嘰嘰歪歪，信不信老子明調你去關牆上守夜。”

    欺負人啊！兵敢怒不敢言，默默收拾棋子去了。艾虎等一幹圍觀群眾佩服得下巴掉了老大一截：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無恥的。辛老頭，你不要臉的功夫真到了一定境界……

    “歡迎歡迎，”老辛熱情地湊過來，目光就沒離開過艾虎的槍，“哇，這裝備……”

    “不錯吧，戰前最新型號。”

    艾虎有意無意地擺了擺胸前的qbz-14。那金燦燦的外殼，險些閃瞎辛文書一對氪金狗眼。老辛連都不會話了，口水流得三尺長，嘿嘿笑著猛搓雙手：“好、好、沒想到你們第一次出任務就給組織上做出這大貢獻……”

    等等，這話聽著味道怎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