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去黃鶴城了，見一些南方軍的人，”泰必通瞳孔有光一閃，“我建議你們別把我交給修女或者我大伯的人。保住我的命，對你們有好處。這紅石鎮到底落在誰手還不一定。現在就選邊站了隊，等我爹回來，或許你們會後悔也不一定。”

    仔細回憶回憶，一路走來，泰必通全家勾結潘人美的痕跡的確不少。黑牢準備送到黃鶴城的鐵手近衛軍戰士人頭；金庫底層藏在床底下的高斯步槍專用箱……蛛絲馬跡都在暗示著某些不可告人的關係。也許南方軍還鄉團一來，這紅石鎮又要變。艾虎相信至少在這點上泰必通沒必要撒謊。但現在還有和解的可能性嗎？泰必達也死了，金庫也抄了，現在放了泰必通，被他事後報仇的可能性更大吧。

    看艾虎在猶豫，泰必通又補充：“你們可以扣押我，隻要不交給青榕坪的人就行。我有幾個藏身處，食物水都充足。你們把我關進去，不放心的話，找個人跟我一起也可以。隻要過了這幾，等我爸從黃鶴城帶著兵回來。相信我，到那時候我絕對會有用的。哪怕拿我當人質也行。我弟弟死了，我就是泰家獨苗，我爸絕對不敢再讓我死。”

    “這話回頭你可以跟徐鳳講，也許她願意拿你當人質做擋箭牌。”

    “她隻會馬上吊死我！”泰必通低聲，“兩家的仇已經沒法了結，我早就該斬草除根。全怪我爸，他總是徐鳳和她的種從來沒進過族譜，根本不算泰家人，不用擔心。也是我太輕視她，覺得孤兒寡母的翻不起浪。沒想到她借了你們的東風，竟然真能上位。”

    泰必通的消息也不是每次都靈通。至少徐鳳搞到了泰愛民留給泰必勝的親子關係法律文書，這事他就不知道。紅石鎮鎮長的位子，並非一定要靠族譜撐腰才坐得上去。

    艾虎考慮了兩分鍾，覺得泰必通這話並非一點沒道理。如果立刻就拍屁股走人去芙蓉城，那紅石鎮到底誰來收拾爛攤子倒可以不管了。但事情沒這單純。要在紅石鎮募兵，收購物資；要北上調查古烈被刺的地方，找回潛龍裝甲和高斯步槍；這一堆來回折騰下來，沒十半個月的能搞定？這期間要是泰老頭帶著南方軍殺回來，拿泰必通當盾牌抵擋一下應該有用。

    “不能去你的藏身處，也不會瞞著徐鳳，我們會把你帶到青榕坪，”艾虎注意到泰必通終於出現了難得的一絲慌亂，他故意做個深呼吸拖時間，順便欣賞一下這家夥失態的樣子，“不過是置於我們的管理下。我們離開之前，不會把你交給修女或者徐鳳的人，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怎才能不死。”

    “帶到青榕坪我就死定了，”泰必通搖頭，“他們會在我的飯下毒，會半夜爬窗戶進來刺死我。總之，各種能搞死我的辦法，那些人都會試一遍。”

    “有她在，誰也弄不死你，”艾虎指一指三宅茉莉，“她是聖殿教修女，治療解毒是本行，防暗殺也有兩把刷子。”

    泰必通不再話，可能覺得這已經是自己能要到的最高價。艾虎以目光征詢其他人的意見：“你們覺得呢？”

    三宅想了想：“其實我不太願意照顧他……不過既然你這了，行吧。”

    “不行，老子一定要宰了他！”白萬惡狠狠地瞪著泰必通，“回芙蓉城之前，老子絕對要把這狗雜種的腦殼砍下來，刷上紅漆帶回去當痰盂！”

    “所以在我們動身去芙蓉城之前，你還有時間考慮下怎證明自己的價值，”艾虎拍拍泰必通肩膀，“如果覺得你活下來對我們更有用，我總是有辦法服白連長的。好了，”他轉向瑪麗安，“你的意見？”

    “讚成，這做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