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石雇傭兵眼下軍階最高者，中隊長的大帳篷有不少看上去似乎有價值的東西。石兵團的專用電腦終端、文件箱、地圖冊、這些都值得回收；擺在案頭的那支激光步槍賣相也不錯；此外還有個保險櫃，艾虎懶得開鎖，直接丟進了虛數空間。搜刮幹淨之後，他一時興起，又蘸了中隊長的血在帳篷頂上大書一行：殺人者，廢土遊俠張博是也！

    現在是深夜兩點，距離明還有段時間，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艾虎丟掉蘸滿鮮血的抹布，推開帳篷門。不遠處兩個遊動哨正走過來，一眼看見艾虎，眼都是驚詫。相信他們的大腦此時一定都發出了舉槍的指令，然而這神經反射還沒來得及傳遞到手，艾虎已經掠到他們身邊，一劍斬下！

    很多年之後，廢土客王老刀都會對人提起那早晨的所見所聞：“……我早上被尿憋醒的，心想出門撒一個唄。你猜我剛出帳篷看見了什？石那邊的營地門口，他們那個哨兵變成了兩截！大件事啊！我趕緊回帳篷把人叫起來。剛開始大家都不敢過去。後來一想，馬的人死吊朝，不死萬萬年。既然昨晚上這邊都沒事，今估計也沒啥大事。大家壯著膽子出發了。到石營地一看，我的個擦，那淒慘樣兒！我跟你，沒一個活人！甚至沒一個完整的。不是腦袋掉了，就是身子斷了。大部分都死在地鋪上，連鋪蓋卷都砍成兩半……你問誰幹的？告訴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廢土遊俠，殺人者張博！想當初，他還跟我睡過一個帳篷呢……你什眼神？你以為我撿肥皂了？我……”

    收拾掉石營地所有人，大約花費了艾虎一個時。淩晨三點半左右，他返回藏身處與黃春麗會合。

    “你回來了……怎一身都是血？”

    “石營地的人被我全幹掉了。”艾虎簡短講了一遍所有經過。

    “原來是這樣……那些廢土客呢？”

    “不管他們，亮了發現不對，那些人自己會逃。”

    “我們現在做什？”

    “休息一下吧，明準備會會那些僵屍。對了，”艾虎掏出一個像剃須刀一樣的東西，“這是石用來聯絡直升機的信號燈，到時候可以渾水摸魚，讓他們支援下火力。”

    第二一早，艾虎從雪窩伸出腦袋，發現黃春麗早已經起身。

    “那些廢土客果然跑了，”黃春麗用槍瞄觀察著遠處的營地，“一個不剩。”

    “早就過，那幫人都是屬兔子的，有事跑得飛快……僵屍怎樣？”

    黃春麗轉而觀察舊赤龍軍基地：“沒動靜。”

    “上吧，”艾虎開始分派任務，“我在前麵探路。你掩護我，找個高點的地方。”

    曾經是赤龍軍基地的建築群死一般靜寂，唯有變異老鼠在林蔭道上躥來躥去。嚴格來，這荒廢並沒多久，但卻像被遺棄了一個世紀。風雪肆虐，在無人修剪的灌木叢中狂舞。從遠處看來潔白安寧的房屋，走近才發現都是廢墟。

    沿著十字路，艾虎走過那些樹蔭遮擋的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