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大廳外牆突然開了個大洞。伴著一束陽光，黃春麗合身撞進來，空氣中灰塵狂舞。

    “你進了主樓就沒出來過。一個半時了，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什，”黃春麗舉起左臂，“還好有嗶嗶子，它標出了你的位置……這是誰？啊！”她的聲音轉為極度驚訝，“古烈將軍？！”

    “是古烈將軍的遺體，”艾虎補充，“我們該怎辦？帶他回芙蓉城嗎？你知道，有那個戒指——”

    “不行！”黃春麗一口拒絕，“虛靈科技戒指是拿來放東西的，這樣做是褻瀆遺體！”

    “難道就讓他留在這？”

    黃春麗考慮片刻：“我們需要一個葬禮。我來致辭，你來見證，這樣足夠了。這事可以等行動結束以後。暫時遺體先留在這。呼叫鋼彈，讓它過來守著。”

    “好吧。”

    鋼彈飛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從破洞外嗡嗡嗡地鑽進來。它在大廳轉了一圈，愉快地唱了個曲：“安全，安全，沒有惡意目標，啦啦啦”

    對鋼彈下達命令之後，艾虎和黃春麗離開主樓。距離石兵團和武裝直升機約好的時間已經很近，他們需要在十分鍾內趕到操場。

    兩人對基地的路都很熟。從十字路向西再向北，操場就在一片坐北朝南的山坡上。此時太陽正好從雲中露臉，林蔭道旁枝頭融雪點點落下，沙沙聲和在他們的腳步。走了一截，艾虎忽然攔住黃春麗：“等等。”

    黃春麗立刻蹲下：“有埋伏？”

    艾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藏在雪，操場旁邊那些看台架子下麵。都是大雞腿。”

    “大雞腿？”

    “就是那種跑得很快的粗腿僵屍，石兵團的人都這。”

    水關一戰，衝擊防線的粗腿僵屍令人印象極深。黃春麗也不敢貿然前進：“怎辦？”

    艾虎掏出石兵團的信號燈：“直升機快到了，先讓他們上去炮灰一下。”

    信號燈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正好落入操場前方看台。它在靠背上彈了一下，掉進座椅下方的雪。帶有紅外濾光罩的信號燈毫不起眼，像個沒電的刮胡刀，實際上白閃光非常強烈。粗腿僵屍們對此一無所知。通過三維感知可以發現，它們靜靜地蹲在更下方的深雪和沙層中，惡心的門齒輕輕一張一合。

    遠處有引擎聲傳來，石兵團的武裝直升機準時出現。火箭彈劈頭蓋臉地把信號燈所在的看台洗了一遍，粗腿僵屍損失慘重。傻僵屍們爭先恐後地從雪蹦出來，又被大口徑機槍照著臉亂掃。

    可能是太得意忘形，一架直升機無意中靠得太近，懸停在操場百多米高的上方。就在這時，操場中央的大雪堆突然隆起，一張醜到靈魂深處的怪臉探出來，噗哧噴出綠火！直升機要躲這時也晚了，被噴個正著。那綠炎沾上就燒，飛速蔓延到整架飛機。不堪忍受的乘員慘叫著噗通噗通往下掉，直到砸進雪地，那綠火仍未熄滅。

    眼看同伴著了道兒，另一架直升機趕緊轉彎遠避。但艾虎怎可能放它走？剛轉了半個彎，一道激光準確無比地殺到，正好穿透直升機最脆弱的尾槳軸承。常理而言，想命中高速運動中的直升機尾槳比買頭彩還難。但這兩個字對艾虎的槍法來，不適用。

    第二架直升機打著旋兒栽下來的時候，機艙突然蹦出一個人。看位置，應該是後排的武器操作員。那座艙蓋碎得很奇怪。看那粉身碎骨四麵散開的樣子，像是被人從麵打爆的。那玩意是防彈玻璃加合金鋼框架，誰能打爆？

    艾虎瞳孔一縮：難道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