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的孩子們從沒閑著。他們被分派去沿途撿野果拔野菜。路邊常常會生長一些帶刺的紅莓。有點像穿越前超市見過的草莓，但得多，味道也酸澀。這種果實能補充水分、無毒、輻射也低，這就已經很好了。有時孩們還會帶些蟲子回來。類似獨角仙幼蟲那樣白白胖胖的，用草繩穿成串。艾虎嚐過幾個。別、烤一下還真挺香，有點像魚蛋。

    黃春麗規定了每的獵獲都必須上繳然後統一分配。首先保證獵人和他們的狗吃飽，然後是負責車隊警戒的衛兵。孩子排在第三，至少不會讓他們餓著。其他人都必須靠勞動來掙飯吃。推車、煮飯、修補、看護——總有可做的事，有事做就不用擔心餓飯。病弱的人不必勞作，不過他們通常吃得也少。

    食物任何時候總是稀缺。統禦指環存著一些，但隻留夠了五人份的量，對一千人的隊伍而言無疑杯水車薪。艾虎確信一旦拿出來，立刻就會被分光，連支持半都不夠。

    偶爾也會遇上一些村落，但態度都非常不友好。村落周圍無一例外都豎著削尖的木樁牆，帶槍或弓箭的村民警惕地站在後麵觀望。赤龍軍的旗號完全沒用，有些村落甚至沒聽過新長江共和國。紙幣乃至黃金都花不出去，槍和子彈倒是硬通貨。隻要價格合適，用軍火換補給並不太難。

    又到傍晚。艾虎正坐在篝火邊大嚼鹿肉，忽然感到有東西蹭他的腿。低頭一看，黑暗中一對紅眼眨巴眨巴地望著，十分殷切。

    “雪風，想吃東西了？”

    名為雪風的幼年變異狼嗚嗚叫了兩聲，十分迫切。她長得很快。牙齒鋒利不亞於成年獵犬。雖然力量還不夠看的，但吃肉已經毫無問題。

    麵前的烤肉架上還有大半條鹿腿。艾虎伸手撕下一大塊，丟到雪風麵前。幼狼發出一陣興奮的呼嚕聲，撲上去按住鹿肉開始撕咬。

    “哈哈！”一個魁梧雄壯的男人大馬金刀地走到篝火邊坐下，看看雪風，笑，“這的狗崽就吃肉？不是應該吃奶嗎？”著掏出一個奶瓶湊到雪風嘴邊，麵灌了些灰乎乎的液體，“來，喝這個。”

    然而雪風理也不理，自顧自地大嚼鹿肉。

    “，這可是好東西，雙頭牛奶啊，”魁梧男人略尷尬，仍然鍥而不舍地把奶嘴往雪風嘴塞，“來，去輻射的，甜牛奶唷。”

    我擦，你個老玻璃的，雪風都不理你了，還死皮賴臉？艾虎不高興了，悄悄吹個口哨。雪風被撩撥得正煩躁，聽見主人下令，頓時獠牙暴起，往魁梧男人大拇指上狠狠一咬！

    這魁梧男人倒也有兩把刷子，看雪風咬過來，丟了奶瓶就縮手。雪風一口咬空，跳起來正要追咬，忽然瞅見艾虎丟個眼神，於是趴下繼續吃肉。

    魁梧男人搓著差點被啃下來的大拇指，有些尷尬：“，你這狗崽好凶。”

    “變異狼。”艾虎。

    “變異狼？”魁梧男人一臉詫異，“你居然養變異狼？”又轉頭對瑪麗安，“波波娃姐，赤龍軍入隊手冊不是寫著，一切變異生物都是我們的敵人？”

    “奎羅，別耍心眼了，”瑪麗安笑吟吟地瞧著魁梧男人，“你個五大三粗的家夥，玩嘴皮子有意思嗎？不就是覺得這子，”她拍一拍艾虎腦袋，“覺得他坐我旁邊礙眼，對不對？覺得礙眼就直接揍他，別客氣。男人嘛，打個架還需要理由？他要問你為什打他，你就：‘叫你不戴帽子’不就行了？”

    名為奎羅的壯男一臉囧樣：“波波娃姐，為什你理都不理我，卻跟這子那親熱。”

    艾虎問瑪麗安：“這人誰啊？哪個黃土疙瘩冒出來的？”

    “哦，忘了介紹，”瑪麗安一指奎羅，“有飛機來接，白萬連長先回芙蓉城去了。他叫奎羅，坐飛機過來的，是白連長特別推薦的軍事教官。”

    艾虎恍然：“難怪這兩沒見到大白。這家夥太不仗義了，等到了芙蓉城罰他酒。”

    “好、好、必須白酒，”一到喝，瑪麗安立刻眉花眼笑，“聽芙蓉城有種70度的好酒，早就想見識一下。”

    兩人著著，又把奎羅給無視了。魁梧男人一張黑臉逐漸轉紅，繼而變青。終於！爆發了！男人之怒！

    “站起來！”奎羅指著艾虎的鼻子大吼，“跟我打！打不過我，以後就離波波娃姐遠點！”

    艾虎笑了：“你確定要跟我打？你這壯，不太公平吧？要不我再去找七八個幫手，你單挑我們全部，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