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許多士兵冒出來，仿佛整個鎮都朝艾虎包圍過來。他們早就在屋頂、窗戶後麵、車側以及各種可供隱蔽的地方埋伏妥當，此刻突然現身。雪下得更大，四周的房舍、地麵和樹都覆上一層淺淡的白。士兵們的槍管上都落了雪，眉毛和皮帽子也是。所有士兵都有一個共性，他們的臉都很陌生。不是黃鴻飛的人，在督軍府也沒有見過。

    “真熱情。”

    艾虎隨口扯著談，盡量多爭取一點時間觀察四周。伏兵不多，大約百人，紮拉夫人真是自信爆棚，居然帶著這點蝦兵蟹將就敢打埋伏戰。要是在雪山上，費墨梅化身的魔龍估計一口就能噴死大半，剩下的留著打發時間。

    老子連活了幾千萬年的龍都砍死了，還怕你們幾個戰五渣？一想到這，他就自信心滿滿。

    “兄弟們好！”他大大咧咧地，“兄弟們大冷的走這遠，辛苦了！”

    埋伏士兵中有個逗逼，脫口而出：“首長辛苦……”頓時劈頭蓋臉挨了幾巴掌，被打得不敢吱聲。艾虎打量這些前來埋伏他的人。隻掃了一眼，他就斷定其中精銳不多。少數幾個形貌精悍的家夥在其中帶隊，更多的人瑟瑟地拿著槍，姿勢生硬得要命。

    和這些拿著槍的農民比，他覺得自己的裝備簡直華麗。肩頭挎著試作型大功率激光步槍，大腿槍套插著紅色有角三倍速激光手槍，背後還扛了一柄傳級屠龍大劍。優越感爆棚之餘，他忽然有種100級刷滿裝備了回新手村的感覺。

    紮西拉姆一定是走路碰到了頭，才決定帶著這一幫菜鳥來找我的麻煩。

    這一想，他默認將紮拉夫人是虛靈臥底的可能性給排除了。虛靈才不會這傻冒，千迢迢從芙蓉城趕來送人頭。或許是起了什誤會，讓她以為我們是黃鶴城的探子，或者意圖對黃老將軍不利。誤會開了就好，一笑泯恩仇，還是好同誌。

    “我的族人傳來消息。你們打著上神山求藥的幌子，結果卻洗劫了神殿，殺死所有的人，最後還炸毀神山消滅罪證。”

    紮拉夫人一開口，艾虎就猜到是這回事。這個、的確有點尷尬。普米族人代代拜祭的神山，他們一去就給弄沒了，是有點不過去。但這鍋我可不背啊！他趕緊開口解釋：“誤會了，一切都是黃鶴城的陰謀詭計。他們在雪山腳下建了個營地，偷偷用直升機運人上山。我們苦哈哈地在下麵接受試煉的時候，黑石兵團的傭兵早都上去好幾百了。一個中隊長，外號叫‘海上遊魂’埃弗的帶隊，殺光了接待巡禮者的和尚，又直闖黃昏神殿。這事怎也算不到我們赤龍軍頭上。”

    他得振振有詞，然而紮拉夫人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去。“是多吉傳回來的消息，他四個女人殺死了才增、丹朱、他躲到內室，閂上門，絕望地給我掛電話。殺人凶手以為自己做得很幹淨，卻沒想到多吉隨身帶著衛星電話。多吉臨死前一定是把電話藏在什隱蔽的地方了。我聽得很清楚，有撞開門的聲音、槍聲、以及他的慘叫，”她逼視艾虎的眼睛，“這些、你怎解釋？”

    多吉就是達瓦希。這家夥挺時髦，當和尚還隨身帶著衛星電話。

    然而這事確實不好解釋。艾虎心頭暗暗抱怨：殺人越貨也就算了，居然能讓苦主打電話回去報信！你們這活兒做得也忒糙了吧？但事到如今，認慫是不行的，隻好嘴硬到底。

    “絕對是誤會，”他試圖把話題往大了，借著繞圈子先整理思路，“您想想，殺神殿的人對我們到底有什好處？貪圖神殿的古董？別笑了，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啊。芙蓉城街上有人拿著一對元青花鬼穀下山圖罐想換袋米，磕頭都換不到——”

    “元青花鬼穀下山圖罐存世就一個，”紮拉夫人冷冷地，“收藏在督軍府。前陣子鬧僵屍的時候，人多手雜一不心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