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投來許多目光，望著雪地中屁股朝天的巴力言竊竊私語。

    我這是在哪？我在幹嘛？

    巴力言直起身來，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一片，讓他有些發懵。

    朦朧中，他覺得麵前似乎出現過一個身影，與他說過點什，可是此時想破頭也想不起來。

    怎回事？巴力言低下頭，看到凍在地上的水壺。

    哦，是水壺掉在這了。他想著，再次彎下身去，這次凍結著的水壺沒有給他任何阻礙，輕輕鬆鬆就被他揀起了。

    巴力言轉回身，往峽峰學院的聚集處走去。這開灶生火，燒水煮飯，處於末流的峽峰學院在這樣的大集會中，分給他們的就是這樣的事務。但是巴力言終歸還是他們的院長，一走過來，還是馬上有人迎了上來。

    “院長。”有人接過他手中的壺，其他人則紛紛望著他，眼神中有好奇，有期待。

    “怎？”巴力言奇怪這些眼神。

    “您和玄武院長聊了點什呀？”有人問道。

    “玄武院長？”巴力言愣。

    “對啊，剛剛看你們言談甚歡的樣子。”

    “我……跟玄武學院院長說話了？”巴力言繼續發愣。

    所有人麵麵相覷。

    “您怎了？”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巴力言回頭看了眼，大雪皚皚，許多人的身影模糊其中。但是就在其中的某一位沒由來地就吸引到了巴力言的注意。那間，方才與玄武牽宿的對話，以及玄武牽宿的身份悉數重回他的腦海。

    啪！

    被人接走的水壺就在這一刻碎裂，嚇了所有人一跳。

    “怎回事？”巴力言問道。

    “這……不知道啊。”手隻剩一個壺把的峽峰學院門人不知所措。

    “行了，都去忙吧。”巴力言揮了揮。

    所有人不再多說，各自散去。巴力言再次回頭，望向那些模糊的身影，這一次，卻再沒有了剛才那種感覺。

    雖然境界不怎出眾，經營的學院也很末流，但巴力言終究是這大陸僅有的四百餘家學院之中的一位院長，他的見識還是遠比許多人要卓著。

    他想了想與玄武牽宿的對話，又想了想剛剛這短暫的失憶。

    這應當是在暗示他，隻當一切都沒有發生吧，否則……巴力言低頭看了看跌在地上的水壺碎片。

    這就是自己的下場嗎？

    巴力言心驚膽戰。他不知道方才兩人的對話有什利害關係，但是來自這等大人物的暗示他隻有聽從的命。

    不過……也可能隻是個惡作劇呢？巴力言忽又這樣一想。畢竟當初代表摘風學院時與峽峰學院有過競爭，雖然談不上深仇大恨，總歸也不是什愉快的經曆。過去了這多年，用這樣的小手段來作弄一下對方，當作報複，倒也是無傷大雅。

    但是想完巴力言立即就想給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