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李月芝還氣得夠嗆，一張臉崩得老緊，眉頭緊鎖，一副很煩的樣子。

    知道她心情不好，路期然並不多問，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推到電視前麵，撿起遙控器調了個搞笑的綜藝節目。

    “婆婆，別氣了，你先在客廳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李月芝微不可聞地點點頭，看著路期然走進廚房一陣鼓搗，三菜一湯做好端出來的時候，李月芝的情緒已經平複得七七八八了。

    “飯菜好了，婆婆準備開飯吧。”路期然喊了一聲，李月芝轉著輪椅去洗了個手，兩人坐下一起吃飯，氣氛不濃不淡。

    她略微心翼翼地打量李月芝臉上的表情，雖然淡淡的，但是眼眸深處依稀還看得出李月芝的火氣。

    跟她一起住了幾年，路期然一直以為自己算是了解李婆婆的，但今，見識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婆婆，她有些無措，因為對方的過去，她一點兒都不清楚，以至於現在有事，也不敢問，更不知道如何安慰。

    默默咬著飯粒，想了一會兒沒有結果，而餐桌上的氣氛過於冷清，路期然開始找話題活絡氣氛。

    “剛才我買的菜比較多，我打算下午把綰綰接過來，大家一起吃飯，婆婆你也好幾沒見過那丫頭，想她了吧？”

    聽到綰綰，李月芝臉上的濃霧才化開了一些，靜靜嗯了一聲。

    “下午有課嗎？”許久之後，李月芝才問了一句，路期然驚喜連連，搖搖頭沒有。

    李月芝知道她一周中有一下午沒課，卻記不清是哪，所以才這問。

    剛才氣得夠嗆，然聽到了多少，她已經不想考究，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平靜了三十年的心湖被驟然投下一顆石頭，激蕩地她連血都想吐出來。

    李月芝對於賀錦那樣的男人，沒什好懷念留戀的，就是看到他，忍不住發怒脾氣變得暴躁而已，甚至還真有拿刀砍他的衝動——如果他不走，不聽勸的話。

    “沒課的話，就把綰綰接過來吧，怪想念的，估計顧家的人也不會有什意見，畢竟我這邊還算你娘家呢。”

    路期然忙搖頭，“他們能有什意見，一會兒我打電話給司機讓顧念北他媽把綰綰送過來。”

    李月芝好，看著碗的飯菜已經沒了胃口。

    靜靜放下碗口，她心緒不佳，心底跟插著個刺似的，難受得厲害。

    “我吃飽了。”

    “啊，才這一點兒呢。”路期然指著碗剩下的飯，壓根就沒碰幾口。

    “沒事，已經飽了，沒有胃口。今那人，若是下次還來的話，你就不用客氣，直接把他轟出去。”完，轉著輪椅回房間去了。

    路期然深知李婆婆並不想，也就不敢一直問，吃完之後收拾桌子，等綰綰送過來之後母女兩人一起逗李婆婆笑。

    大約是下午的三點，顧念北的電話打了過來，直接問她在哪兒。

    “李婆婆這邊，跟綰綰一道。”路期然如實相告。

    “十分鍾後下樓，我在樓下等你。”顧念北的聲音，幹淨利落。

    路期然疑惑，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李婆婆和綰綰都在午睡，也不知道顧念北是不是有什重要的事。

    因為李月芝現在心情不好，路期然不想綰綰太鬧騰她，顧念北把她叫走的話，綰綰醒來沒見著媽媽，不準會哭，到時候不正好和她的預期相反？

    她拿著手機走到陽台，壓低聲音問顧念北：“怎了？有什事你吧，我估計沒時間下去，綰綰還在睡覺呢。”

    “必須要下來，在睡覺就更好了，免得鬧騰跟著一起。”顧念北，路期然愈發的搞不清楚他葫蘆賣的什藥。

    “我已經快到了，你下來，廢話別多，不然我上去把你拖下來，聽到沒有？”下一刻，電話拍的一聲，掛斷了，路期然看著手機翻白眼。

    不得已，隻好躡手躡腳地走到李婆婆房，她已經醒了，靠在床頭發呆。

    路期然跟她了一下，才下樓。

    見到她，顧念北打開車門，二話不把她拉上車，係好安全帶，車子下一刻在馬路上飛奔出去。

    大紅色的車子，也忒顯眼了一些，路期然對這個顏色很是嫌棄，你顧念北一大男人成這豔幹嘛？

    被他威脅著下樓的火氣還沒有憋下去，路期然睨著他，問：“顧念北，大中午的你不上班，到底要幹嘛？”

    “工作什時候都可以做，陪老婆就不能馬虎了。”顧念北賊溜賊溜地回答，讓路期然直接翻白眼。

    “正經的，今我看李婆婆心情不好呢，還想著多陪陪她。”她幽幽歎了口氣，又不能開口勸解，話也沒怎，也隻能呆在屋子相陪吧。

    不過也比李婆婆一人孤零零呆在空蕩蕩的房間得好，幸虧把綰綰帶過來了，路期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