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沒有再話,一片沉默。
良久,她將藥瓶拿回手中,緩緩開口。
“你休學吧,過兩我會幫你安排心理醫生。”
“不要。”她搖頭喊出來。
“未滿十八歲,我還是你的兼護人,要不要不是你了算。”
“姑姑,”宋央拉住她,胸腔一片沉重,好似千斤重的石頭壓在那。“我答應你,會去看心理醫生。但是,我不想休學。”
宋方媛看她的表情寫滿悲傷,眼神空洞,語氣蒼涼:
“央央,我是為你好。你還如此年輕,體會不到生命的意義。你不知道,僅僅隻是活著,就已經是上帝對人們的一種無尚恩賜。”
姑姑的話,好似暮鍾一個字一個字敲打在宋央的心上。
寂靜了許久,宋方媛起身離去,留她獨自坐在沙發上。
生命的意義,宋央當然清楚。
隻不過當身處在無數個痛苦與悲傷交織的黑夜,思緒像春的野草在腦海中瘋狂滋生。一旦回憶的大門被打開,整個人就像陷入了絕境深淵。那深淵沒有輪回,沒有盡頭,她隻能任由自已墜落。
那種懸在半空中的恐懼,那種整夜被絕望包圍的痛楚。
在宋央看來,比死亡更可怕。
深秋的清晨,縷縷晨光射穿薄霧,街道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光中。
微風迎麵吹過來,已經隱隱透出一絲涼意。
宋央走出客廳的時候,姑姑已經在車等自己。她駕駛的是一輛雷克薩斯,這輛車還是宋方媛大學剛畢業的時候買的,如今已經有七~八年了。副駕駛的左前方有一個碧色通透的圓滿形玉佩,寓意出入平安,長長的流蘇垂下來,這是很久之前宋央掛上去的。
車的氣氛不同以往,兩人都一言不發的沉默著。博文郡的交通狀況一向很好,很少會有高峰堵車的情況出現,大概是因為地廣路寬的緣故。
車子駛出環城路之後,宋方媛開口道:
“央央,我前下午語氣不太好,你不要生姑姑的氣。”
“我沒有生氣。”宋央搖搖頭,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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