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爛殺的人。”

    這是賀子峰的原話，房間隻有四個人，可是蘇克功卻連動動手指的念頭都沒有。

    賀子峰身上有血，不少，可是他卻渾然不覺，他就這看著蘇克功和季無常，已經坐在地上的宣衝。

    大廳仿佛死一般的沉寂，季無常看著身上帶血的賀子峰，突然問他：“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賀子峰的臉色陰沉：“蘇克功，你偏離了道義。”

    “是，我偏離了道義。”蘇克功抬頭看賀子峰，眼中盡是決絕：“但是我不後悔，賀子峰，你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你永遠不明白一個幫會發展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為了弟兄們有飯吃，我偏離了道義又如何？！”

    賀子峰覺得可笑，確實可笑，所以他忍不住大笑起來：“為了兄弟們？蘇克功，我問你，你的兄弟是什人？英國人？美國人？法國人？還是日本人？”

    “呸！我的兄弟，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看著蘇克功眼中的不屑，賀子峰笑不出來了，他對蘇克功：“你的兄弟是中國人，難道其他人就不是中國人了嗎？蘇克功，我原以為你是一條漢子，可惜我看錯了，我沒想到你的眼光會這短淺，其實自從你找日本人合作開始，我就應該看出來，你不過是在夾縫中苟延殘喘的一條狗！”

    “賀子峰，你有什資格這蘇先生？！”宣衝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卻被賀子峰一腳踹了回去，他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你憑什這蘇先生？你看看你自己，你自己何嚐不是日本人的一條走狗？！”

    “哈哈哈哈哈！”

    賀子峰突然癲狂的再次大笑起來：“罵得好，罵的太好了，我們是五十步笑百步，不過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也出爾反爾了？如果我沒有，為什你們要出爾反爾？”

    他的話讓蘇克功和季無常頓時噎住了，大廳再次陷入沉寂，門口被六等人圍了個嚴實，賀子峰掃視了一眼，轉頭對蘇克功：“我不稀罕什華董的位置，但是！蘇克功，這個位置我要坐！也必須坐！不得不坐！”

    “今這顆子彈射中了我，我也就認了，但是卻偏偏射中了秦月，蘇克功，你知道你做了什嗎？”

    “你不知道，你也沒權利知道，但是我告訴你，你今的一顆子彈，已經讓你成了四萬萬同胞共同的敵人，對於敵人，我必須殺！”

    蘇克功笑了，季無常也笑了，隻有宣衝心中咯了一下：“賀子峰，要殺就殺我，隻要你放了蘇先生和季先生，我宣衝的命是你的！”

    “你的命不值錢！”賀子峰回瞪宣衝：“即便是我殺了他們兩個人，你的命也是我的！”

    “賀子峰你到底想怎樣？要殺就爽快點，今我斧頭幫落在你手，我們就沒想著活著走出這大廳！”

    蘇克功是真的急了，殺頭不過碗大的疤，但偏偏賀子峰著這些不著調的話，卻遲遲不肯出手，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蘇克功感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

    賀子峰沉默了，他緩緩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周圍的一切仿佛定格了一般。

    “你想不通嗎？”

    良久，一個陌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眾人都是一驚，門外的幾個連忙轉身看去，不知道什時候開始，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就那無聲無息的站在那。

    夜風輕起，吹起了他的下擺，他就這靜靜的站著，仿佛他就是在那，從來未成移動過。

    賀子峰有些哆嗦，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站起身來，聲音都有些哆嗦：“你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