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山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焦急萬分的看著賀子峰，對他連使眼色，卻發現對方笑了笑，並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葫蘆到底賣的什藥？”

    劉萬山心中疑惑，可是當著這多人的麵，他卻無法再給賀子峰太多的明示，當下清清嗓子：“賀先生，既然你承認你殺了人，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跟你走一趟？這似乎還沒有你劉萬山話的地方吧？”

    賀子峰還沒有開口，理查德卻率先站了起來，他走到劉萬山麵前，死死地盯著他：“不要忘了，這是法租界，這……我了算！”

    周圍響起了一片輕笑聲，他們在嘲笑劉萬山的無知和自不量力，賀子峰環顧了下四周，將那些勢利的嘴臉一一記在了心中，他並不想在這過多的逗留，因為外麵還有不少事在等著自己處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

    大門口處，童耀淩黑著臉杵在那，他憋的太久了，他有時候想不明白賀子峰的做事風格，往往是信手沾來，看似毫無軌跡可尋，可到頭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融匯貫通合情合理，這也是童耀淩一直留在賀子峰身邊的原因。

    在他的心，賀子峰是一個智者，真正的智者，更是一個儒將，無需過多的謀劃，頗有談笑間強虜飛灰湮滅的感覺。

    而現在，就在他黑著臉看過去的時候，賀子峰也正抬眼看自己，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接著，他手中的勃朗寧就響了。

    這一聲突兀的響，讓全場的人都驚呆在了原地，他們就這眼睜睜看著劉萬山猛然扭曲的臉龐如米糠似得抖動了幾下，隨後變得鐵青，在慘叫聲中頹然倒地。

    他的大腿被開了一個洞，鮮血正泊泊外冒，看著他殺豬般的在地上打滾，賀子峰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憐憫，他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童耀淩，仿佛自己腳下慘叫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牲口。

    圍著大廳的警察見狀一發喊，十數支漢陽造黑洞洞的槍口齊齊指向了賀子峰，大廳異常的安靜，隻有劉萬山的慘叫告訴所有人這一切都是真的。

    童耀淩毫不自知的咽了下口水，隨後伸手在門外招了招，隻兩個呼吸間，一群黑西裝就從他的兩側衝了進來，沒有任何的聲音，數十支槍口就這頂在了那群警察的腦袋上，劉萬山的慘叫頓時戈然而止。

    劉萬山的額頭上再次滲出密集的汗珠，這一次不是因為疼痛造成的，而是這幫黑西裝的實力著實嚇了他一大跳。

    沒有砍刀，沒有斧頭，沒有漢陽造，沒有盒子炮，有的是一水的花機關，嶄新亮。

    就衝這樣的裝備，別現場的警察，就是再來數倍，劉萬山也有理由相信，隻要賀子峰一聲令下，根本就熬不住一通掃，全部都得歇菜。

    “停、停手！停手！都他媽給老子放下！”

    劉萬山此刻再也顧不上大腿的傷勢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賀子峰這回是真正的起了殺心，這一槍讓他整個人都通透了起來，他心明鏡似得知道，賀子峰針對的不是自己，想殺的也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