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菊池隴兵衛來說,無疑是煩躁的。. .
今天下午的事,讓整個黑龍會焦頭爛額,他敏銳的發覺有人在幕後推動這件事,但是卻完全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他已經派人出去尋找那個大言不慚的浪人武士,可是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在他麵前的案幾上,厚厚的疊著十多分報告,每一份都是關於今天中午發生的那件事,由此可見,當事情還沒有進一步發酵的時候,菊池隴兵衛已經派出人員對周圍的目擊者進行取證了。
這樣的反應速度,不所謂不快。
但菊池隴兵衛還是低估了中國人的團結,這是日本侵略者犯下的通病,太過於順利的入侵導致他們認為中國人就是一盤散沙,殊不知中國隻是熟睡中的雄獅,而現在,這頭雄獅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他開始蠢蠢欲動了。
將這些報告一份一份仔細的梳理,菊池隴兵衛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浪人武士和幾個黃包車夫是幾乎同時進的酒肆,半小時之後,衝突爆發了。
日占區的酒肆,菊池隴兵衛還是很了解的,那龍蛇混雜,一般都是較為底層的人才會去,一個日本浪人去那不奇怪,很多在國內混的不好的浪人都會來中國淘金,亦或是借助自己日本人的身份來中國行騙,菊池隴兵衛從骨子鄙視這些人。
但是黑龍會的成員不同,他們不但有不凡的身手,還擁有極高的素養,以及對大和精神的絕對崇敬,所以黑龍會的人絕對不會去酒肆這樣的地方。
可是現在出去說,並不能澄清什,證據,永遠比口舌來的有效,除非找到那個日本浪人,不過這個希望很渺茫。
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梅久津拓海的辦公室同樣燈火通明,李士群、傅筱庵以及加藤由也圍坐在辦公桌前,幾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梅久津拓海才悠悠道:“這件事情,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我們也必須給賀子峰一個交代,不然的話……”
“給交代?給什交代?不就死了兩個青幫的嗎?那幫工人學生鬧起來,壓一壓,事情也就過去了,青幫哪天不死人,也沒見之前那勞師動眾過啊!”
傅筱庵一攤手,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說了,就算是黑龍會的人……那日本浪人是自稱黑龍會的沒錯吧?就算是黑龍會的人殺了青幫的,怎滴?難不成青幫的人還殺回去?”
李士群輕笑了一聲:“傅市長,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啊,賀子峰這個人我接觸過,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不要忘了,他現在是華董,也是掌握治安維和會以及青幫實權的人,真要鬧起來,法國佬就不用說了,英國人、美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說到這,他深深的看了傅筱庵一眼,笑的有些發冷:“到時候,三國政府外加青幫對皇軍施壓,你覺得這個場麵誰能控的住?你嗎?如果你現在敢拍下胸脯應承下來,今天晚上這個會……梅久津將軍,我覺得也不需要再開了。”
他的話,引得梅久津拓海和加藤由也都輕笑了幾聲,傅筱庵臉色有些難看,嘀咕了幾句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我覺得,無論什事情,都存在著相對性。”加藤由也擺動手中的筆:“雖然這件事對我們的壓力很大,但是賀子峰的壓力並不比我們輕,這個時候,也能看出他這個人,具備不具備統帥能力,具備不具備禦人的能力。”
李士群沉吟了下,道:“加藤司令官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情,我們其實完全不用著急,隻要拖著就好了,青幫上下現在一定是異常憤慨和不理智的,如果賀子峰處理不好,那威望一落千丈的同時,整個青幫還會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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