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勉望著身邊專注開車的穆亦白，心全是愧疚。原本打算好好感謝他一番，結果卻落得草草收場。雅麗這邊她又不得不幫忙，畢竟她的事情比較重要。對穆亦白的虧欠，隻能改日好好補償了。

    “等我飛回來，請你吃飯。”猶豫再三，她開了口。

    “嗯。”穆亦白其實並無他想，他尊重她的選擇，他知道她好心腸樂於助人，隻是一想到她又要去別的城市輾轉好幾，內心莫名的失落。向來理智的他，突然開始厭惡分別，好像已經開始習慣身邊有她在，如今將人送走不知幾日會再相見。穆亦白討厭這樣婆婆媽媽的自己。

    秦勉勉回家訊速地換了製服，拎好飛行箱，兩人又開往機場方向。

    半時後，黑色nd r航公司大樓前，秦勉勉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身邊的穆亦白開了口：“去幾？”

    “5。”秦勉勉有些訝異，未料到他會在乎她的歸期。

    “好，我知道了，一路平安。”磁性的聲音耳邊傳來，纏繞住秦勉勉的心髒，溫暖而牢靠。

    “要起落安妥。”她半開玩笑地糾正他。

    那邊再沒了反應，秦勉勉尷尬地笑了笑，顯然自己的冷笑話並不好笑，她自知沒趣地下了車，卻不心將對方的回應關在了車。

    悻悻然離開的秦勉勉沒聽到穆亦白認真的回答。

    他：“知道了。”

    秦勉勉帶著歉意和些許不舍進入公司大樓，開始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這邊穆亦白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房間內的焦糊味仍未散盡，有種莫名的溫馨。他脫好外套轉身來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眼前依舊是一片狼藉。半晌，他拾起筷子，默默地吃著，心默默地念著她，念著那個讓他內心柔軟的人兒。最後，就著米飯將桌上的菜一掃而淨，仿佛享受一頓美味佳肴，將對食物苛刻的標準拋之腦後。

    穆亦白不知道，這世上總有這樣一個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先前所有的底線摧毀，而遇見這個人以後的世界，所有的底線都成了她。

    午夜十二點零五分，降落於哈爾濱的秦勉勉正坐在機組車上靠著窗口發呆。

    北方的哈市早已入了冬，大雪紛飛。潔白的雪花簌簌落下，有種不出的淒美。空乘這個職業一向如此，前幾個時明明還在深秋的南城，一個起降之後便是冰雪地。

    “勉勉，想什呢？”身後的陳柯宇關切地問她。下午他還感歎好久沒一起飛行，沒想到今晚就在航班上遇到了，還是秦勉勉臨時換的航班。他自負地認為，她是故意的，這是她在示好。

    “沒什。”秦勉勉笑了笑，仍未從先前的思緒中走出，她覺得好像把什落在南城了。

    “明下午才飛長沙，今晚要不要出來吃燒烤？聽東北的燒烤特別好吃。”陳柯宇大膽邀請她，料定她不會拒絕。

    “不了，今太晚了。改吧，柯宇。”秦勉勉禮貌拒絕，她現在隻想回酒店房間好好泡泡澡，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她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把什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