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是個好日子,宜遠行。
白薰芳站在碼頭上,望著沉緩淨流的江水。今她就要啟程回京,心內卻都是彷徨無助。接下來將要麵對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薰芳,賀大人他們來了。”馬老爹提醒道。他是和白薰芳一起去鎮南侯府給世子治病的。
白薰芳茫然抬頭,賀年華正從馬上下來,後麵跟著胖胖的何年未。
“年未,馬先生父女和你一道回京,你多照應一下。”賀年華拍著年未的肩膀囑咐。
“大哥你放心吧。”賀年未認真道。
“那就勞煩賀公子了。”馬老爹拱手笑道。
“,馬先生你叫我年未就好了。”賀年未撓頭憨笑道。
“年味?你是過年時生的嗎?”馬老爹好奇道。
“啊?這都猜得到?”賀年未吃驚道:“我這次還準備回去開一家叫做年味的酒樓呢……”
賀年未和馬老爹熱烈的交談起來。
賀年華走到一旁靜默垂眸的白薰芳跟前,“近鄉情怯嗎?”
白薰芳眸子輕微動了一下,依然垂眸不語。
“有馬老爹在,相信世子會好轉的。”賀年華想,她一定很擔心自己的哥哥吧。
白薰芳聞言抬頭望著遠處的空,雙手合十在胸前,“但願如此。隻要能治好我哥哥,讓我做什都可以。上蒼保佑。”
賀年華微微蹙眉,這是昨那個欲要奪人性命的白薰芳?
昨她冷酷無情,滿身肅殺。
今日她沉靜哀婉,滿身虔誠。
不,自她記起往事之後,她就一直是近乎悲痛和沉默的。
“你這些年在白城過的好嗎?”賀年華眸光微閃。
“我很好。”白薰芳的聲音很低。
“白薰芳,我很高興在這再次遇見你。”賀年華深邃的眸底,溫暖如春。
誰知白薰芳聞言身子一僵,繼而轉身就往船隻停靠的方向去。
慌亂的腳步讓她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在摔倒在地上之前,一隻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
就這樣,賀年華的臉在她的眼一下放大。攝人心魄的雙眼讓白薰芳下意識的一把推開賀年華,“多謝賀大人。”隨即匆匆上船。
賀年華的眸色微恙。
“年華!”遠遠傳來一聲叫喊。
“嘿,年華,你看什呢?”孫川澤走近順著賀年華的視線往船上望去,“沒什嘛。我喊你好幾聲都不答應。”
“你來幹什?”賀年華回頭問道,臉上一如平常。
“哦,那鳳舞啊,她也要回京。”孫川澤向一旁努努嘴。
賀年華一看,果然,鳳舞已經麵無表情地上了船。
“有禦林衛跟著出不了岔子。”賀年華漫不經心道。
直到大船離開岸邊遠去,白薰芳再也沒有出現。
“給你個事。”孫川澤看著漸漸看不清楚的船,歎口氣道:“剛來的路上得到消息,肖寒在牢自盡了。”
賀年華蹙眉:“麻煩!”
“是挺麻煩的。”孫川澤咂舌,“這一下線索全斷了。”
“不知道什時候才能回京三個月應該差不多吧……”賀年華思索著轉身上馬離開。
“馬姑娘。”賀年未在白薰芳的住的那間艙外喊道。
“,賀公子。”馬老爹從後麵跟來笑道:“你在叫誰啊?”
“馬先生,我在叫令千金。她從上船到現在一直沒出來過,我擔心她暈船。我哥可是囑咐我要照顧好你們父女的。”
“多謝賀公子,她沒事,不暈船。”馬老爹一愣,笑著看了一眼緊閉的艙門道:“大概是太累了。”
“阿爹,賀公子。”這時白薰芳打開門,走了出來。
“我沒事的。”白薰芳扯了一個笑容,又扶著馬老爹的胳膊慢慢走到甲板上吹著涼爽的風:“阿爹,您怎樣?讓您得跟著我奔波一個月”
“現在就開始跟我生份了不成?”馬老爹佯裝生氣,“雖然我不願踏入那些豪門貴胄之家,但是那是你的哥哥,我又狠不下心來拒絕你。”
“啊?馬先生你們在什啊?馬姑娘”賀年未糊塗了。馬姑娘不是馬先生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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