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舍就叫做茅舍,不管是聶齊光還是蕭見深,顯然都沒有為這幾間草屋取名字的閑情逸致。
蕭見深與傅聽歡先入正堂,在聶齊光的畫像之前上了三柱清香。
嫋嫋的煙霧似為畫中穿著灰色短褂,平平無奇的老者添了幾分仙意。
而後蕭見深帶著傅聽歡一起參觀了這個的被籬笆圍成的院子。
遠處的山巒在雲霧中若隱若現,近處的屋舍則在樹蔭參差仿佛。
傅聽歡這才發現他剛才出來時所見到的籬笆院並非全部,而隻是其中之一。
這有許多大體這種模樣的籬笆,每一個的就中布置當然不盡相同,有些就和蕭見深師父聶齊光一樣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院落模樣,而有些則特別的有武林高人的風采——就是在亂石與激流之下的一個百年不朽的蒲團!
若是這蒲團放在外頭,傅聽歡少不得要嘖嘖稱奇一番,但放在這……尤其是蕭見深明顯了這就是別人屁股下坐著的東西的時候,傅聽歡的思路也不免跟著歪掉了:“這位前輩高人……餐風飲露就夠了?住的時候連個瓦片遮著頭頂都不要?”下雨刮風了可怎辦?
蕭見深聞言深沉地看了傅聽歡一眼。
傅聽歡正自想著對方莫非要著前輩高人在另外一個地方有屋子,這隻是對方的麵壁之所……就聽:
“這位祖師在這呆著的時間短。”
“哦?”
“大約一生之中,也就回來個兩三次,每一次一個時辰不到。”蕭見深。他順便補充,“其實現在也就是我第三五次回來……時候我在此地呆的時間不算短,回來的次數倒還真不多。”
“……”傅聽歡竟無言以對。
他們最後又去了此地的寶庫。
這倒算是那些個真正的寶庫了,一間屋子最多放上個三五樣,樣樣都被已最妥帖的方式收藏在主人最能夠看見的地方。
比如床頭的架子中,又比如書桌的桌案上。
傅聽歡見著了一串十八子佛珠手串,一麵八卦蟠龍鏡,一塊花紋繁複的羅盤,還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璧玉匣子。
這璧玉匣子不過一個手掌大,通體溫涼,寒氣引而不發,隻怕正是外頭那存放藥材的玄玉冰最為精髓的一個部位!
也不知頭究竟藏了什樣的才地寶?
傅聽歡不由心生向往。
蕭見深在一旁道:“……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傅聽歡:“……你知道我抱有什期望了嗎?”
蕭見深道:“值錢的都在外頭了,有點意思和有意義的才放在這。”
傅聽歡:“……”還真知道我抱了什樣的期望。他隻好道,“也不知頭放了什東西……可惜不能打開來看看。”
蕭見深:“為什不能打開?”他突而揚揚眉,“人都死了,還在乎這種身外之物嗎?”
傅聽歡覺得言之有理,果斷將手中的盒子直接打開一看,又以更快的速度將盒子猛地合上!
在此過程之中,蕭見深一直在旁邊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直到傅聽歡衝著蕭見深冷笑了一聲:“你什時候打開過這個盒子的?”
蕭見深:“……”
他隻好道:“的時候,看著挺好玩的就打開了……然後頭的東西就因風而變成了一堆灰燼。其實頭也沒有什東西,就是一串糖葫蘆,還是被咬了一口的糖葫蘆。”
傅聽歡:“……”他一臉你是認真的嗎?
蕭見深並不解釋,而是左右看了看,突然走出屋子,從外頭的的柴火堆中拔出了一把刀來丟給傅聽歡。
傅聽歡剛才還真沒有注意過這把就插在一塊木頭上的東西,此刻接到了手中一看,他突然覺得刀鋒冷銳,寒光逼人,再定睛一看,竟是那早已失傳於江湖的名刀缺刀!
傅聽歡:“你們……”
蕭見深歎了一口氣,緩緩解釋道:“東西太多,記不過來,用不過來,沒啥意義啊……”
這一日的辰光已過。
當蕭見深與傅聽歡真正在屋中休息的時候,蕭見深脫下了自己手上的那隻手套。
曾經在墜崖時候傷入骨髓的手在現在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經絡、肌肉、皮膚,全都一一生長回去,隻是新的皮膚與老的皮膚在顏色上有些差異,但這已經無關緊要。
傅聽歡與蕭見深並排躺在床上。
月光悠悠地照亮他們身側的一個窗戶。
他執著蕭見深的手看了好一會之後,才忽然醒悟:“原來我半夢半醒之間見到的情景是真的。”
“你還記得你過的話嗎?”蕭見深問。
“嗯……”傅聽歡側了頭,看著蕭見深調笑道,“你我在三生石上,刻下百世情緣,這生生世世,我為男來君為女,我必為你鋪上那百紅妝,叫卿鳳冠霞帔,風光嫁我?”
“不是這個。”蕭見深。他伸手輕輕一抱,就攬著傅聽歡的腰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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