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揭穿前，我也曾這對自己。”我走向他，直視他的眼，“方慕白，你知道我此生最忌諱的就是求他。”

    我：“你走吧。其實，我真的理解你。”

    他走後，窗戶一直開著，冷風一陣陣吹來。一整晚我都看著窗外的漆黑，出了神。

    第二我去了夏局那兒，事情很順利，商行長的款順利批了下來，這下我倒是欠了夏局一個人情。

    “怎樣，想好去哪兒吃沒？”夏局提著金絲邊的眼鏡，溫文有禮地問道。

    我偏著頭：“我們去喝酒吧。”

    “喝酒？”他似乎一驚，隨即道，“好啊。”

    我坐上他的車，一路到了風晴——新開的一家酒吧。許是上麵有人，短短數月，名氣就打響了。

    “兩位喝點什？”一抬頭，我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是je。

    我的臉部肌肉瞬間崩緊起來。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我，那一瞬也愣了下，隻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兩位想要點些什？”

    他忍得住，我卻忍不住——這個差點害死了蘇熙的男人，此刻竟然這般雲淡風輕！

    “je你還有沒有良心？蘇熙為了你付出那多，孩子也流了，還差點死了，你倒是走得灑脫啊——”

    男人過於妖嬈的麵龐動了動，我這才發現他一直隱秘在頭發中的另一半臉竟然紅腫不堪。

    他退了一步，始終緊閉著的嘴微微張開：“她……現在還好嗎？”

    “怎可能會好？遇到了你，她這輩子怎可能還好得起來！”

    “我對不住她。”

    “你一句對不住，就頂了她所有受的苦？”

    他沉默不語，默默走開，不再出來。

    我替蘇熙憋屈，心不痛快，連喝了幾杯。

    去衛生間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有些發虛地走過去，包間的門沒有關嚴，留下一道大大的縫隙，兩個男人正在麵爭吵。其中一個就算是化成灰撒在風中，我也能辨認出的聲音。韓陌正用我從未見過的潦倒樣子，大聲地嘶喊著……

    耳邊很嘈雜，卻又似乎很靜，我站在原地，酒意似乎在這一刻全都醒了。我看著男人的那張臉，那張因為扭曲而顯得格外猙獰的臉，那泛著血絲的眼睛滿是隱忍的痛楚。他應該喝了很多酒，多到腳步已經開始搖晃起來。

    另一個男人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一下子推開，逆著的光把男人的輪廓凸顯出來——是他，範青羽。

    多年前，這個男人曾經對我很有偏見，雖然我不記得何時何地曾得罪過他。

    韓陌喝了酒，勁兒大得超乎尋常，硬是把上前去的範青羽推了一個跟頭。

    “你瘋夠了沒！”被推倒在地上，範青羽撞在牆上，擦破了嘴角。

    韓陌仍搖搖晃晃地在那猛灌著酒，一口接著一口。似乎還不夠，他開始端起酒瓶衝著自己的嘴直接往下倒，倒得太快，酒都淌了下來，從嘴角往外溢出來，流淌在衣服和袖口上。

    從來沒看過這狼狽的他，我心底竟然有一絲疼痛。

    範青羽眼睛也紅了，他走上前，一把奪下韓陌口中的瓶子：“你想死是不？想死的話就找個湖直接跳下去，省得麻煩。”

    “給我——”韓陌沒有回應他的話，雙眼直直地看著他，“給我——”

    “你他媽的還有沒有完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你想要多少個女人和我，屁股大的、胸大的還是外國妞，隻要你，我明就給你送去——”

    “我不要，通通都不要！除了她，其他的女人我一個也不要！”韓陌嘶吼著。

    “你看著我，你個沒出息的男人，看著我！”範青羽一把拉住他的領子，強迫他與自己相視。

    “還記得我們碰壁的那些日子嗎？還記得那些站在上麵的人用什樣的嘴臉看著我們不？還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哪好？她和方家的少東牽扯不清，現在更是要來與你分羹，她是你的敵人知道嗎？她將是你最大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