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您看看這個……”喜恭敬地遞給我一份文件。

    她對我越來越信服，而我對她也越來越依托。我沒有看錯，她確實是個人才，有些人生就適合幹這一行。他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麵上笑著，心卻果斷淡漠。陳喜兒在公司很快成長為一位可以獨當一麵的大將，商場上她的笑容有時如煙花般璀璨，有時又如荷葉般靜好，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這個丫頭。

    他們都把這歸功於我。

    “這還不都是蘇總帶得好。”

    瞧，連她也這。

    “ken進來一下。”

    我放下電話，沒多久便聽到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

    “蘇總，您找我？”

    “是時候了，我就把話挑明了：方慕白和方湛之間的爭鬥已經很明顯，這渾水我不想去蹚，lb也不打算蹚，你呢？”

    我挑著眉，狀似慵懶地看著他，實際上卻在細細地打量著他臉上的每個表情。

    ken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算不上英俊卻很有棱角，喜對他有意思我也看得出來，所以現在才提，也算是給他留了充足的餘地，至於怎選擇，就是他的事了。

    “得更直白些？我或者方湛，你選擇哪邊？”

    “我給你兩時間，如果再沒想清楚，我會直接把你fire（開除），這不留對我有二心的人。”

    他神色黯然，幾次欲開口想要些什，但看著麵色沉凝的我，最終什也沒，低頭走了出去。

    下午我去赴了沈之離的飯局。這人厲害，到底是坐上了慶東第一把交椅。不過來也是時機好，沈老太爺突然腦出血，而這之前沈之離就做了充分準備，已經收購了很多股票，再加上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實在不是他的對手，也沒那個心跟他爭。

    沈之離與我氣場很合，也許是因為關鍵時刻我拉過他一把。原來，笑麵狐狸對待朋友和敵人是截然不同的。當然，也因為我們的利益比較一致，他回來之後在幾筆生意上都選擇了lb作為合作對象。借著上海ksg計劃的契機，lb現在的實力與飛揚已在伯仲之間，甚至在某些方麵比其還要厲害一些。

    這期間我所吃的苦大概隻有我一個知道，那不是紙上談兵，也不是感慨唏噓，而是真真實實地從酒池肉林間、風來火去拚上來的。

    有人幫我，也有人踩我。

    那些覬覦我的，我要防著，卻又不能得罪；那些妒忌我的，我也要防著，太過分時我也會反擊。

    那些笑我幸運的，我抱之微微一笑，隻有我知道，這笑容下麵的傷口早已經傷筋動骨，糜爛不堪，但隻有我知道就好。

    那些眼羨我頭上光環的，我同樣淡然對之，那時我的光環就又多出了一圈。

    jk女裝新款推出後，店員會主動給我把號包裝好，由專人送上門；py的包包有了別致的款式，門店經理會親自給我打電話，而我可能沒有時間理會，秘書姐會細心地幫我記錄。

    我開始喜歡去做spa，女人在年輕的時候也許還不是很注意這些，當某一照鏡子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尾不知什時候有了細紋，眼袋已經越來越大，就一定會覺得很不得了，雖然我沒有那樣明顯的感受，卻也生出很多莫名的滋味。

    我用著最好的護膚品，做著最貴的護理。

    一張娃娃臉本就不顯老，再加上這多錢砸上去，歲月無情地在上麵留下了痕跡，卻在刻印的時候溫情了一把。

    換上一套運動裝，我讓司機送我去了高爾夫球場。

    高爾夫球我始終不在行，也許是沒興趣吧，但是男人們總喜歡在這顯示他們的興致，不知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其中一部分則純粹是因為這昂貴的費用——如同車子象征一個男人的身份一樣，有錢的男人一定會擁有一部與之相匹配的車。

    “這次如果耀陽真的幹成的話，無疑會對方氏形成重創。”一個揮杆，白色的球飛了老遠。

    “沒那容易，多少人盯著呢。”旁邊的男人抬起頭，視線一直盯著那飛出去的球。

    “，蘇總怎看，聽蘇總和韓總曾經關係不錯……”

    我壓了壓帽子：“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大家還拿出來，今這局不會是為了取笑我而設的吧？”我笑道。

    “怎會，咱們哪敢啊？”

    “大家既然提到這件事，我倒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關於市城市計劃的那個事，咱們有沒有把握？”我拋出一個話頭，聲音很輕，卻讓幾個人的目光都移了過來。

    “怎，lb也想試試？”

    “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不過……”我頓了一下，終於看到那個球落的地方，這局是他輸了，“也不準。”

    沈之離皺了皺眉頭：“我不看好，誰都知道那已經是耀陽的囊中之物，想要搶的人很多，但韓陌未必會放手。”

    “隻是笑罷了，該你了。”我笑著把球遞給他。

    沈之離沒有接球，而是麵帶猶豫地看向我。

    “拿著啊——”我笑著給他。

    他突然轉身，累了。我看了看他，跟著道：“你們先玩，今日頭大，我也有點累了，去喝口水。”邊著邊向沈之離走了過去。

    “怎了？”我拍向他的背。

    “你想爭奪這個ase？”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也隻好擺上了談公事的架勢：“嗯。”凝重之後，我點頭。

    “不要攪進這潭渾水。”

    “給我一個理由。”

    “你會輸。”沈之離斬釘截鐵地。

    “我指的是輸的理由。”我不在意地笑笑。

    這笑容卻讓眼前的男人近乎抓狂，他急：“冉，這有意思嗎？耀陽在市現在什地位，再高董那邊也會全力相助，這個ase一直都是他們連著線，你何苦去弄個人仰馬翻，這不是……”他頓了一下，隨即解氣似的，“找死嗎！”

    “行了，我沒我要攪進去，隻是想看個熱鬧罷了。我知道你這隻狐狸夠朋友，但也不用總是替我擔心。如今在這行當麵我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婦人之仁，莽撞行事，很多事情我還是有分寸的。”我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果汁，慢慢地喝起來。

    下午回到公司，我立刻叫了喜過來：“這個去和他們聯係聯係，看看有沒有可能。”

    喜接過去，欲言又止。

    “怎了，有什話想和我？”

    “ken的事……”她得吞吞吐吐。

    “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對他的事已經做了最後的讓步，但是對lb有異心的人我是沒辦法留下的，如果他真的對方湛忠心，過去幫他豈不是更好？喜，做好你該做的事，如果還放不下，就請幾假去歇歇……”

    “不，不用。我知道了，這個ase我馬上就去辦。”她急急地走了出去。

    我揉了揉額頭，這痛得越來越厲害了。

    這個“城市計劃”我一定要爭取過來，雖然看起來已是耀陽的囊中之物，但並不代表現在的lb沒有機會。

    我翻開手機，給夏然生打了個電話：“然生，那件事怎樣了？”

    “我幫你約到人了，不過具體怎樣，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我知道了。這事麻煩你了。”

    “行了，別和我這客氣，下次請我出去好好吃一頓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