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低頭看著自己染血的指甲，恍恍惚惚。

    她走不出來。

    她不會再懷孕，一開始白檸就知道自己和顧琛沒有未來，她過不去那個坎。顧琛對自己的執念來自哪，白檸心大概是有個數，她不隻是想要顧琛的答案。他們在一起並非相愛，隻是各取所需，隻是各取所需。

    “顧琛，別再騙我了。”白檸低著頭，黑發傾斜遮住了半邊的臉。她垂下眼眸，掩蓋所有的情緒，聲音低的像是歎息：“我並非二十歲的姑娘，我裝不了單純無知。”

    可她也非曆盡滄桑的情場高手，她也學不會遊刃有餘的玩弄感情。白檸還是蠢，如果聰明一點就不會如此衝動，攀上顧琛能讓她少走許多彎路。

    她蠢死了，現在隻想離開顧琛。不管去哪，不管做什，不管有多窮，未來有多少坎坷白檸都認了。她隻想離開這個傷害過自己的男人，走的遠遠，她害怕了。

    在醫生宣布結果的那，她害怕了。她覺得自己是海中浮萍，無照無落的漂，上碰不到下著不到地。

    “我……什都知道。”白檸的嗓音顫的厲害，好半才發出下一個聲音，她咽動喉嚨，盯著窗外的眼睛酸澀，她閉上了眼：“我——”

    我是替代品？別再承諾了，你盯著我的時候，我知道你不是在看白檸。放手吧，我真的累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不要……讓我失去最後的尊嚴。我隻剩下那點尊嚴了，讓我昂起頭高貴的走。

    顧琛對孩子的執念，白檸比誰都清楚，不然他不會忍耐那多去遷就自己。白檸知他狂妄，醫生聲音落下，白檸清楚的看到他拳頭嗖然捏緊，粗硬的關節泛著白色。他何必那多承諾呢？是怕自己後悔？什樣的偏執都會在時間的流逝中結束，白檸心髒發疼，什樣的感情都會結束。

    沉默逼仄，白檸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為什她要承受這多？都是因為顧琛。如果這個男人不出現，她定會過得安穩平順。

    白檸執著的想，她所有的痛苦都源自於這個男人。

    “你什？白檸你再給我廢話一句我保證會讓你後悔！”顧琛驟然暴怒，他轉頭隱含憤怒的眸子直直盯著白檸：“你不是單純無知能連話都聽不懂？白檸，不管你知道什那都是你自以為是的揣測。交易？好，很好！”他喉結滾動，咬牙切齒的冷笑：“白檸，好，往後就是交易，你我之間，就是交易。”

    最後一句，他一字一頓。

    “白檸，記住你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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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以後，顧琛就不再和白檸多言。他連回去的次數都有限，白檸履行之前約定住在那間別墅，空蕩蕩的屋子連一點人氣都沒有。白檸需要這樣，如此才能讓她冷靜下來，心如死水無波無瀾。

    顧琛的插手讓白氏暫時從危機中走出來，白檸騰出手來處理公司內部問題，策劃案寫了一半辦公室門被敲響。白檸眯了眼睛，楞了一下才出聲：“進來。”

    這一愣她才發現已經黑了，白檸抬手按著眉心就見一身藏藍色西裝的白子墨從外麵走進來。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黑眸隱在鏡片之下。頭發理的很短，這樣的形象讓他成熟穩重了不少，白檸看到他才覺出渾身疲憊來，身體後仰靠在座位上：“子墨？”

    白子墨現在性格收斂了許多，做起事來也有模有樣了。白檸原本懸著的心思才漸漸放回去，白子墨在學習，他並非一無是處。

    “你和他吵架了？”

    白子墨進門率直走向白檸，拉開她麵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身體後仰椅子搖晃他翹起了腿。抬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圈白檸，眯了眼睛：“怎回事？”

    “沒怎回事。”白檸拿起麵前的咖啡杯子，才發現麵早就空空如也。聳肩有些無奈的站起來往飲水機方向走，心思卻因為白子墨的話沉了下去：“我們一直都這樣，有什稀奇？”

    “來也是，你們兩個都極品。”白子墨似是想到什，哼了一聲嘲諷道：“算起來也是作之合，舉世無雙。”

    白檸被噎了一下，杯子中的水差點潑到白子墨的臉上。半響才壓下心頭那股悸動，抿了抿嘴唇抬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你想什趕快，現在都七點多了。”

    白檸走回辦公桌放下茶杯，保存檔案關電腦。把桌子上的鑰匙往包放，這才抬眸看向白子墨：“最近是很無聊？東城那邊案子你負責。”

    “你不是放棄了東城？”

    白子墨哼了一聲，他是隻有在白檸麵前才會露出這孩子氣的一麵，濃眉飛揚：“怎又提東城？”

    “發展前景不錯，現在有足夠的資金和人脈，為什要放棄？”白檸不知道顧琛什時候會撤，她要趕在顧琛撤走之前攢夠本，至少讓白氏根基穩定，屆時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在電腦關機提示跳出來的時候，白檸站起來直視白子墨：“晚上一塊吃飯？”

    白子墨楞了一下，隨即站起來率先往外麵走：“你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從來不和人商量，自作主張。”他走到門口住了腳步，回頭看向白檸，挑眉：“還愣著做什？走唄，吃飯去。”

    白檸翹起嘴角笑了起來，快步跟上白子墨。

    白子墨開車，白檸偏頭看外麵的世界。

    時值深秋，已經換上了厚外套，道路兩旁的樹木露出了光禿禿的本來麵目。

    “我想換掉白成秀。”

    白檸手指輕輕敲擊膝蓋，她聲音不大卻很穩：“財務部很重要，白成秀太礙事。”

    “不好換。”白子墨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現在局麵，人心不穩，輕易換人恐怕會引起董事局的質疑。白成秀雖然可惡，可這做得不償失。”

    白檸眯了眼睛看向遠處，路過一個購物商場，流光溢彩的燈光下無數男男女女依偎懷抱著花或者禮物。她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車子開過那段繁華。

    “今什節日？”

    “光棍節。”

    白子墨有些無奈的想，他現在都習慣了白檸忽然轉換話題，真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白檸擰眉疑惑：“光棍節？值得過？”

    前麵紅燈，白子墨閉了閉眼忍無可忍轉頭瞪著白檸：“你是山頂洞人？”

    白檸知道光棍節，可實在不懂那些情侶都過什光棍節！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