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起身開了門,驚訝地叫了一聲:“姑姑。”月照眉間眼角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來,自來到這,這還是月照第二次才見著姑姑的麵。
玉竹點了點頭,剛邁進門檻臉上便是恰到好處的笑意,她對月照道:“給姑娘道喜了,明兒由我領著姑娘去九公主的拂袖宮。”玉竹嘴角上揚的弧度拿捏得讓月照不知該同她親近還是與她客氣。月照總歸還是福了個禮,一雙杏眼泛著水光,嘴角輕揚不輕不重地道:“有勞姑姑了。”
一夜安眠,第二日一早月照便跟在玉竹後頭前去拂袖宮。雖玉竹在宮頭已經有幾個年頭了,自然在這些剛入宮的宮女前有端著架子的資本,可這月照畢竟攀上了九公主這棵大樹,這樹大招風的理若她還不懂,也枉費她這一聲姑姑的名頭了。現下隻她和月照,玉竹這才放了架子問了一些月照家頭的情況以示親近之意。
月照隻撿些無關緊要的話應答,兩人繞過一處假山,假山前頭幾排陰馥的相思樹的枝椏如一朵朵散開的雲朵撐開,隻得再繞過去方才能走到道上來。
突然,玉竹促然將月照拉到樹蔭後,向月照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月照還未反應過來,模模糊糊聽到前頭傳來話的聲音。
“論賢德,八哥遠在三哥之上,滿朝文武百官對八哥皆是讚不絕口。旁的也不,洛妃也很是得父皇寵愛,又是八哥生母,時地利人和八哥可是全占齊了,七哥你該曉得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的道理吧。”
一陣短促的沉默,另一個冷淡的聲音擲地有聲地響起來:“既然十一弟也曉得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的理,那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告辭。”
“七哥,你”
一陣腳步聲陸續離去,玉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月照若有所思地看著玉竹,那雙清冽的眸光帶著堅定的探尋意味。玉竹對視了一眼月照,領著她繼續往拂袖宮的方向走去,猶豫片刻後輕聲地悄言道:“方才話的是七殿下和十一殿下。”走出這片相思樹後,玉竹接口繼續道:“皇宮的事,我們做奴才的能不知的就都不必知曉,不該聽的就當做從未聽過。”
月照跟在後頭,她也沒有興趣去打聽帝王家的事,她關心的隻是如何逃出皇宮罷了。月照眼眸清亮,她點點頭應道:“多謝姑姑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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