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三。
馬日衝鼠,歲煞北。白虎為黑道日,殺星,宜出師,其餘不利。
宜:安葬,入殮,交易。
忌:破土,上梁,開倉。
清晨。
夏日太陽已高高掛起,薄霧散盡。
大悟縣各個街道開始熱鬧起來。尤其是府前路,乃大悟縣商業最繁華路段,早已人聲鼎沸。
無棄停止了修煉,站在北邊陽台上,呆呆地看著河邊垂柳,隨風擺動。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卓卓早已停止修煉,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無棄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叫醒她。
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時,還是奴隸,一日三餐,必須通過辛勤勞動獲得,否則就要挨餓。
住房更是簡陋,四麵漏風的木板房,夏熱冬涼。多個奴隸擠在一房,煙味、汗臭味夾雜混亂一氣。
那種日子也過來了。
現在,似乎就是堂。
堂就應該有堂的禮儀吧。以前,每到祭祀之日,不也要求穿著整潔,舉止莊重嗎?
想起昨日在“寶隆齋”發生的事,似乎是自己太衝動了,非翩翩君子所為。自己不懂禮儀,本身自損形象。還動手打一個女孩子,確實非君子所為,更非英雄好漢所為。
這次回到靈界,本應該以靜修和領悟“空”為主,還有就是去剛仁布齊。現在這快就娶了個老婆,是否太胡亂輕率了。
不過,了空大師飛升之際自己閱曆尚淺,難以領悟到空。這種居家過日子也是一種閱曆,一種領悟吧。
現在這個老婆現在還不起床,早飯也不做,是不是娶了個懶婆娘?這算不算一種領悟。
“哆、哆、哆”
胡思亂想間,他聽到了敲門聲。
——陌生的城市,會是誰呢?
他慢慢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行五人。一位老者,須發花白,衣著貼身講究。還有兩位姑娘和一位年輕公子,他都認識,正是昨日在酒店起衝突的三位。後麵跟著一年輕人,家丁打扮,手捧著一個精美的木箱子。
老者見麵就拱手施禮,道:“公子,在下王遠道,特來帶女道歉來了。”
無棄一愣,不明所以。既然來了,都是客人,就把他們帶入一樓客廳。
到了客廳,王遠道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女兒,名叫王婉玉,這是我的女兒,叫王婉霏,這是我的外甥唐鍵。昨日婉玉在‘寶隆齋’出言辱沒公子,甚是不該,王某已在家已有懲罰。今日帶她來到貴府,向公子道歉。”
王婉玉身穿淡藍色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頸上帶著一條紫色水晶,水晶微微發光,襯得皮膚潔白如雪。她行禮之際,身體舒展,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
王婉玉前行一步,走到無棄身前,舉手齊胸,右腳後支,微微屈膝並低頭,脆生生道:“昨日婉玉出言不遜,傷及公子,特來道歉,請公子原諒。”
也許是距離很近的緣故,無棄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水蜜桃的甜香味。
無棄昨日打了人家,感覺太過衝動,有些後悔,忙拱手回禮道:“王姑娘,請免禮。昨日某太過衝動,應該某道歉才是。”
王婉霏從傭人手拿過箱子,婷婷嫋嫋走到無棄身前,道:“昨日多有得罪,請公子海涵。這是薄禮一份,望請笑納。”
王婉霏身穿湖水般輕綠的衣裳,鑲著翡翠色的邊,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
她手上帶著一個通透碧綠的玉鐲子,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
仿佛一陣清風走來,帶著梔子花般的清新淡雅。無棄聞著王婉霏身上傳來這股淡淡清香,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這一吸甚是無禮,甚至可以是輕浮,非正人君子所為,和地痞流氓無賴倒有一拚。
若在以前,無棄這個行徑,王婉玉就要開罵了。但這次,她的父親再三囑咐,這次是來交朋友的。如果對方能看上你們姐妹中任何一個,那時更好了。
家有難,必須要有人站出犧牲。
王婉玉打心鄙視無棄,嫌棄其不知禮儀,素質低下。不要嫁給對方,就是做朋友也心有不願。
現在看來,無棄似乎對她妹妹王婉霏有點意思,至少氣味投其所好了。
常聞香識女人。其實不過是那些香水味剛好投某些男人的所好罷了。
王婉玉暗暗鬆了一口氣。
無棄沒有接木箱,他擺著手,道:“昨日之事,乃某脾氣暴躁,性格衝動之過,本應向王姑娘道歉,怎敢接受禮物?”
他輕輕把木箱推了過去。
王婉霏又把箱子推了過來。
無棄不敢用太大力,輕輕地把箱子又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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